叶檀的一阵阵狂笑,老村长都被他给整毛了,他便用力拍桌子,“叶知青,请严肃!笑笑笑,笑什么笑?”
叶檀一直笑到脸红脖子粗,才止住。
此刻,屋里陆续来了所有生产队队长,一共15个。
后面,还跟着有杨爱国杨爱党,邢宝印,崔爱民等大小干部,一进屋,就被老村长黑着脸的阵势吓一跳。
其中包含李刚阴暗的脸,朝着叶檀还有老村长反复看几眼,最后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地瓜上,不由得心头一喜——好小子,这回看你还不伏法认罪的。
老村长终于要给我报仇了,在女人面前栽的所有跟斗,这回就要统统找回面子来了,呵呵。
他环顾四周,见到大家都来齐了,内心更是一爽,看一会真相大白的时候,你小子该怎么面对?
杨爱党一看桌子上,“老村长,因为这一块破地瓜,大歇晌的。怎么就召集了我们全体干部?”
“是呀,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发生了什么?”
只见老村长,清了清嗓子:“现在,有人举报叶知青,去偷盗了六队的地瓜窖,大概30公斤整的地瓜,都让他偷出去烤着吃了。据知情人透露,一共偷盗三十公斤,太重,所以只能象征性拿到了一个赃物。”
大家一看,桌上确实放着一根小地瓜崽子。
“六队地窖?三十公斤?”大家窃窃私语。
就见杨爱国一皱眉——我就不信了,这破地瓜能特么比竹鼠好吃?宁可我们一起结伴去偷大块地芦苇边的竹鼠,也不会偷那个酸胃口的破地瓜。
地瓜有什么好?饶着肚里没食物,地瓜还老往下刮肠子,一点食物都存不下,多一个饿得慌。所以,还不如去打竹鼠。
“呵呵,诬赖我妹夫偷地瓜?不至于吧?”杨爱国低语,帮助叶檀开脱。
这句,被一队队长崔广荣听到,便大声嚷嚷,“你们敢情是一大家子,你当然提出质疑。”
“没错,亲属关系提出的任何狡辩,就要另当别论,即使有道理,八成也都是另谋私情,试图徇私舞弊。”
叶檀看了一眼李刚,他都不敢相信,这个同为知青的李刚,会落井下石,居然不和自己站一个队。
怨不得昨晚假惺惺的,在自己的宿舍里,装着怕这怕那,怕老鼠怕刺猬怕麻雀……原来,是没憋好屁!
叶檀故意不说话。
他想看看每个人,对这件事的态度与嘴脸。
六队队长崔爱民一脸的憨厚,不过他也担心自己,被连带着看管地瓜窖失职的责任。
就见崔爱民赶紧摆手,“我来证明,我六队的地瓜窖从来都有专人把守,没有任何被偷迹象,所以,我认为叶檀叶知青,不可能偷了六队的地瓜,他也不是那种人。”
冒出不一样的证词,
屋里许久鸦雀无声。
不过大家也感叹崔爱民的独特,他竟然矢口否认,不说他偷也不说不偷,直接就来了句他没丢东西。
这招,饶着不得罪人,
还能保全自己未失察。
“我有异议,”李刚质疑:“崔爱民,你的地瓜窖,就真能确保没有丝毫漏洞?”
“当然确保,”崔爱民一拍胸口,“我用我的队长职务来赌,这地瓜,绝对不是我六队地瓜窖里的。”
一队队长崔广荣道:“你有什么证据如此笃定,这地瓜就不是你六队地窖里流出的?”
“我能确保,我六队地窖里的地瓜,是红皮白瓤子,而眼前的地瓜表面发黄,品种就不是我六队地瓜窖里的东西,所以,我可以完全笃定。”
崔爱民嘴岔子可以,能咬能嚼,能甩锅。
可崔广荣偏不让他得逞。
毕竟自己的这个崔跟他家的那个崔,根本不是一个本家,所以没有血亲关系,根本不用顾忌不用维护。
面对此,杨爱国没咒念,他是干着急帮不上忙,可是杨爱国不相信叶檀是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人,所以在这大队部,简直是谁只要针对叶檀妹夫,他就想撕碎了谁。
与过去针对叶檀,简直判若两人。
杨爱国急着打圆场:“是啊,我看一定中间有什么误会,人家六队的是红皮白瓤这是真的,我给证明。”
崔广荣轻蔑一瞥:“人家都说了,你和叶檀是亲属,不许胡乱发言,你的证据是无效的。”
“咳咳,”老村长撂下烟袋,沉声了句,“其余十几个小队队长,你们怎么不积极发言?”
见其余队长怕得罪人,张口结舌不吭声,老村长一推烟荷包,“如果你们都不发言,那还来大队部干什么?”
三百户一共15个小队,的确只有一队与六队发言,别的队长没吱声……良久,就听二队队长说话了。
“我们生产队地窖,也没有发现丢东西,而且地窖封的严实,连一只耗子全都钻不进去,所以也就没啥可说。”
三队队长也赶紧摘清楚瓜葛。
“我队里的地瓜秧子都已经摘净了,也都栽上了,没用的地瓜,早就已经分配给社员拿家里焖着吃了,现在早就变成大粪了,更没什么可说的。”
“呃,”
“这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