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晚的明月躲过乌云一点一点照耀在树林里时,姜大丫开始缓缓苏醒。她的眼皮颤抖着,仿佛在尝试着睁开,但却又无力承受这世界的重量。
“姐姐?”我试着轻声唤了一声。
姜大丫手指微微动了动,仿佛在寻找一丝生存的迹象,但它们却像被生命遗忘的遗骸,僵硬的、无力的。
她的脸颊上布满了红晕,显得整个人有些生气。她原本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正欲说些什么。
我把头凑近了些。
只听到干哑的声线中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除了妹妹两个字,其他什么都听不清,就像是在沙漠里待久了的骆驼,发出的第一道声音那般。
姜大丫的身体在我的腿间弯曲着,衣物看起来皱巴巴的,透过目光,她或许是因为寒冷,整个人往我身边蜷缩着,月光把她的那双鞋子照映的很是亮眼,鞋底已经磨损得厉害,仿佛这双鞋陪着她已经走了很长的路。
大丫的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痛苦的挣扎。心脏在胸腔里跳动,像一只被困的野兽,急切地想要冲破这囚笼。
然后,她的眼睛终于睁开了。那双眼睛空洞而迷茫,仿佛刚刚从深深的梦境中醒来。她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无法理解这个世界。
她缓缓地移动着头部,像一只寻找食物的猎鹰,在每一个角落寻找着。
她终于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这声音充满了痛苦和困惑,就像一只迷失在森林里的野兽。然后她的眼睛开始聚焦,似乎开始意识到自己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挣扎着试图从我的腿上坐起来。她的身体摇晃着,像是要倒下。我伸出双手,给了她一个支撑点。
“宛清,你还好吗?”似乎已经清楚现在的处境,声音小声,语气中慌乱带着担忧,双手不停的往我脸上摸着,因为看不清,手只能胡乱的在我身上寻找着。
我抓着她慌乱的手“姐姐,我在,我没事。”
听到我的声音,姜大丫才松了口气。
此时的她看起来虚弱不堪,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就像一只刚刚从狩猎者手中逃脱的小鹿。
眼睛开始适应黑暗,她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试图理解这一切。她握住我的双手在颤抖着,双脚无助地朝着前面摸索着。
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她开始尝试活动自己的手臂和腿,虽然它们看起来仍然虚弱,但每一次的尝试都变得更加坚定。
姜大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吸食生命的力量。
然后她再次发出声音,虽然这些声音仍然沙哑而虚弱,但它们已经不再空洞和迷茫。
“宛清,那群山匪还在。”这是肯定,不是询问。
我也不知道那群山匪还在不在,只是现在听不到说话的声音,或许是离开了,或许是休息了。
也不知道姜大丫是怎么知道对方还未离开。
“姐姐,你怎么知道?”
大丫已不如刚才虚弱,似是刚刚那些葡萄糖的作用,她清醒了很多。
“我听到那边还有声响。”
我仔细朝着大丫指着的方向看去,睁大眼睛仔细的听着,只是除了风吹动树叶细细碎碎的声响,其他什么也听不到。
大丫开始自己支撑着地面蹲着,就像是一个侦察兵一样,仔细的盯着山匪的动向。
没有灯光,全靠听觉,却能听出那边的动向。
不得不说,姜大丫的听力满级。
“宛清,我们得离开这里。”她的语气坚定,一点都不像平时唯唯诺诺的大姐。
我一时间从主导人变成了姜大丫身边的小白兔,全程跟在她的身后。
姜大丫在确定那些人睡着后,开始寻找出路,虽然她的身体仍然虚弱不堪,但他的精神已经振作起来。
我们弓着腰慢慢站起来,衣服与树枝摩擦出声音时,我神经紧绷,站在原地,时刻准备着随时蹲下的可能。
大丫还是同刚才一样,一直保持着警惕的状态,她在听,听那边的动静。
站直了身体,一步、两步....她的步伐仍然摇晃不稳,手却把我抓的稳稳的。
在月色蒙蒙的夜晚,两个人穿梭在草丛之中,四周满是荆棘与树叶。她们的衣服已被刺破,脸上也被尖锐的树叶划破,流淌着鲜血。
她们顾不上身上这些小痛,只想着往前面多走一步。再走一步。
脚下是坎坷不平的地面,两人小心翼翼地行走,时刻注意着脚下的状况。突然,我踩到了什么,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跌倒在草丛中。大丫赶忙伸出手,急忙把我拉起来,虚弱的身体在空中摇摇晃晃,最终还是站稳了。
草丛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两个人紧张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小铁锹。
草丛突然分开,一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
两个人瞬间惊慌失措,不知所措,手中的铁锹紧紧贴住手掌。
“跑!”我一喊,拉着旁边的姜大丫就朝着另一边的疯狂的跑去。
就这身材,两个手无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