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云还在回家途中的时候,一辆黑色帕萨特一路鸣笛,很高调的驶入凌家铺,并且径直停在了凌云家门前的院坝里。 过世的老爷爷家位置比凌云家的房子要高,于是帮忙办丧事的乡亲们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田进桃,快去看看是不是你家来亲戚了。应该不是凌云吧,回家了还喇叭响个不停。” “应该不是,凌云不会那么高调,可能是徐霞她们亲戚。” 徐霞马上站出来撇清:“我们家怕没有这样豪横的亲戚哦!像只有他才买得起车一样!” “话不要说满了。”凌勇打趣道,“万一是你们哪个亲戚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呢?” “卧槽……” “妈耶,我以为是哪个小B仔仔。” …………… 帕萨特停好后,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女的非常耀眼,长相且不论,满头金发,很难让人不注意。 男的也不遑多让,戴着墨镜,一条明晃晃的金项链挂在胸前。个头不高,一米六都有点悬,但身材却有些发福。 “徐江,你疯了不是,到家了还狂摁喇叭,你车是抢来的吗?” 徐霞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她堂弟徐江,一边说着一边朝堂弟的方向走去。 凌勇和一帮年轻人也紧随其后,都想近距离的瞻仰一下暴发户的风采。 一个初中都没读毕业的打工仔而已,竟然开着二十多万的车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个“洋气”的女朋友,可羡煞他们了。 但老人们看到那个女孩却纷纷嗤之以鼻。在他们心里,好人家的姑娘是不会无缘无故染发的。 十分钟后,徐江在一帮年轻人的簇拥下,带着他女朋友来到了老爷爷的灵堂前。 两人既没有烧张纸也没有上炷香,将一位长辈递给他们的孝帕随意的围在脖子上后便吆喝着约人打牌去了。 和阴阳先生坐在一起聊天的老人们看着这一切无不摇头叹息。 “现在的年轻人啊,太没个样子了。”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徐江从小就那样,他能赶回来就不错了。” “那个姑娘是徐江的女朋友吗?欣赏水平才差哦!” “就是,要是我姑娘把头发染成那样,我非吐泡口水淹死她不可!” ……… “砰砰砰………”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紧接着男男女女们开始叽叽喳喳的摆谈起来。 “嫂,你们凌云才懂礼节哦,还晓得给他们伯公买两箱鞭炮来放。” “还有花圈哦!” “那个是他媳妇啊,真漂亮。” ……… 凌云将所有的鞭炮点燃,把花圈顺手交给二叔,然后带着肖瑶去和妈妈及各位叔叔婶婶打了个招呼。 一路上有凌云陪着,肖瑶也算是应付自如。反正凌云叫啥,她就叫啥,也不担心称呼上出现问题惹别人不高兴。 在各位长辈面前转了一圈后,两人进入堂屋,径直走到老爷爷的灵堂前。 凌云拉着肖瑶跪在铺着床单的地上,毕恭毕敬的烧了几张纸敬了3炷香,然后再对着老爷爷的灵堂磕了3个头。 全程妈妈和几个婶婶都在一边陪着,见凌云并无不当之处,总算心里踏实了。 “凌云是老师,他什么都懂,这下放心了吧,嫂子?” “还得有文化啊,不像徐江……” “嘘……!” 凌云和肖瑶在妈妈和婶婶们的帮助下,穿好了孝服戴好了孝帕。 徐江始终是外姓人,他可以很随便的将孝帕围在脖子上,甚至拴在腰上都行。 但凌云不行,沾着亲带着故呢,可不能太过随便,别人要戳脊梁骨的。 两人走出堂屋,在不远处玩牌的凌勇兄弟俩和徐江都纷纷向凌云招着手。 凌云拉着肖瑶走向前去,又分别给她介绍了自己儿时的玩伴们。 “凌老师。”徐江捋了一把他的金项链和手上的金戒指后对凌云说,“财政工资拿起,来玩几把扶哈贫唛?” 凌云看着他的动作,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才挣几个钱啊,就开始秀优越感了。 要不要告诉他,他包的工地会出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