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句话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这是对方的陷阱,可如何是好?
所以,就算是妖怪,也是不敢轻易进入修仙世家所在的疆域。
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之后忘忧城那边提出要将时间提前,还要将地点定在忘忧城后,出于对妖皇这位仙官的信任,世家中的大部分家主都答应了,至于人皇的态度则暧昧许多,既没说同意,也没说不答应,含糊良久,到后面还是离得最近的江家家主亲自面见了那位人皇。
二人密议良久,不知说了什么,总之,最后的结果是,两方决定先率世家弟子及人皇部下探一探路。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前去忘忧城的那一行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游相轻双手紧握,猛地闭了下眼,沉声道:“他们,他们不是失踪,而是……世家每个弟子,都有一块弟子牌,每逢族中弟子外出历练或办事,都会将弟子牌留下,若他们在外丧命,弟子牌便会碎裂——
此次,游家、江家、闻人世家、堂溪世家……十大世家,无一弟子幸免,尽数,碎了。”
修士尚且如此,皇族派出的那些所谓的能人异士,下场可想而知。
岑双问道:“你是说,忘忧城一开始答应将地点定在闻人世家,但没过几天,就改口了?”
游相轻点了点头。
岑双沉吟片刻,又问:“可有寻到他们的尸身?”
游相轻摇了摇头。
岑双道:“未见尸首,如何断定他们不是在路上遇险,而是为忘忧城所害?”
游相轻道:“乔公子说笑了,妖怪杀人,哪里会留全尸,更别提,有的妖精最爱啃食人骨……其实弟子牌碎掉时,也有许多人不愿相信是那位仙官或其部下所为,我父我姐,还有江家和闻人世家,为此事与其他世家争论不休,可错了!都错了!我们错得太离谱了!!”
岑双问他:“令姐之事,也与此事有关?”
游相轻再度点头。
那时,游新雨甫一回到游家,便撞见几位长辈争执,是以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件事,可她却固执认为这事与妖皇无关,想要将之查清楚,江家公子与她一拍即合,二人一同出发,悄悄潜入了那群要去忘忧城讨说法的修士中。
游相轻道:“这件事,我们一开始并不知道,直到那一行人一连数日没了消息,阿姐也跟着失踪了,我们才意识到什么,心头正慌着,便有一只灵鸟飞了过来,灵鸟不止传来了妖皇挑衅的话语,还带来了修士们的随身物品,其中有一件,便是我阿姐的!”
岑双袖中敲击手背的指尖顿住了,他道:“江家公子……江笑也失踪了?”
游相轻道:“是他,那些物品中,有一件便是他的,江伯母一眼认了出来,当即昏过去了。”
岑双想了想,问道:“可是你们不觉得很古怪么,妖皇既然答应了这件事,临时反悔对他有什么好处?将公子小姐们捉了不算,还用灵鸟传信广而告之,恨不得全人间知道他要与世家皇族作对,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乔公子,你方才所言,阿姐说过,江笑也说过,可就是因为他们相信了他,才失踪了!”游相轻道,“妖怪,本就是不可信的,他们生性残忍,以残杀凡人为乐,杀人之前,还喜欢将凡人捉弄一番,与今日情况如出一辙!他岑双既然要去做妖皇,骨子里,就跟那些妖怪是一样的东西!”
游相轻恨恨道:“人妖之间,血海深仇,如此不共戴天的关系,如何并存?所以之前的我们实在天真,他们从不值得相信!”
倘若游公子这话针对的不是他岑某人,那岑双还是蛮认同的,在没有外因干扰的情况下,就算凡人想要太平人间,妖怪们也不会答应,但妖怪是妖怪,与他以及他忘忧城的半妖有什么关系?
不过,经历了族中弟子丧命、亲姐失踪的游公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管半妖本质上和妖怪并不完全一样这种事,所以岑双也懒得提,只一派遗憾叹息作态,道:“可那忘忧城,并不是省油的灯,即使你
们两方联手,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我们知道,”游相轻一字一顿道,“但是,我们可以请仙——只要到了忘忧城,我们便能请天上仙人下凡收妖,届时,便能救出阿姐他们了!”
原来是打算动用请仙令,怪不得信誓旦旦能将忘忧城除名。
所以他们只需要成功闯过妖踪密林,便能请得仙人下凡,下凡的仙人不知其中缘由,便不再受天条限制,有了完美的理由对忘忧城出手——半妖害人在先,仙人除妖在后——倘若这仙人还是一个看岑双或半妖不爽的,那可就更有意思了。
更巧的是,妖踪密林两位妖王集体失踪,密林的精英妖兵也被一起带走,修士们想要攻打密林不太容易,但要悄无声息穿过此地抵达忘忧城,简直轻而易举。
天时地利人和到有些刻意了。
可问题也出在这里。
若月小烛与游相轻所言属实,那么这最后一步,怎么都应该是在岑双回来前,尽快让凡人修士与忘忧城对上,如此不管谁对谁错,在岑双眼里,都会变成伤害了忘忧城城民的仙人与凡人的错。
可偏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