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手反握住他,岑双便顿了顿,抬头看了清音一眼,见他脸上无半点异样,只是不知视线落在何处。
被握紧的手挣了挣,岑双与之十指相扣。
察觉到清音猛然僵住的身体,岑双拇指一松,陷入两人掌心,轻轻蹭了他一下,等人稍稍放松一些,才重新将手指扣好,当着容小王爷的面抬起手,在对方眼皮子底下来回晃荡,嘴角的笑要多招摇有多招摇,慢悠悠道:“小王爷仔细看看,这才叫拉拉扯扯。”
容仪被他这满不在乎的态度气得够呛,硬邦邦地道:“松开。”
岑双就不。
他还笑呵呵地继续用言语刺激对方:“但要说到和旁人拉扯,在下哪及得上小王爷分毫,王爷天上人间‘知己’无数,留的情比天冥海的海水还多,更不止一次教人撞见过,也没见下次有所收
敛,既如此,你又何必来堵我,还是说——
“容仪,你到底是看不惯两个男人拉扯不清,还是在嫉妒被拉的那个人不是你啊?”
老实说,岑双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对于容仪会被他怼得恼羞成怒这件事,是早有预料的,毕竟这位小王爷素来如此,既打不过他,又说不过他,却总喜欢来他跟前蹦跶,随便说他几l句,就会暴跳如雷。
可他到底还是高估了容小王爷的度量,也低估了他的胆量,所以即使他有所预料,也没想到对方会在他说完那一席话后被气到不管不顾,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便将他的幻影剑掏了出来,剑未出鞘,便急着朝岑双砸了下去!
铛!!
“住手!!!”
就在容仪劈过来的同一时间,清音立即将岑双拉到了身后,另一只手当空一挥,便有一把银剑飞了出来,将容仪的剑挡了下来。
也是这个时间,一个难掩怒火的声音由远及近,白云散去,声音的主人自云上飘落,眨眼落至岑双身边。
他大抵很着急,所以也顾不上岑双心中如何想他,一把便将岑双拉了过去,握着岑双的肩上下打量,问他:“小双,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可有哪里不舒服?”
那边两人见他一来就将岑双扯走了,不由齐齐顿住,先后将剑收了回去,视线整齐划一地落到那双握着岑双肩角的手上。
岑双将凤泱的手拉了下来,只觉得万分头痛。当然他这头痛并不是被容仪的剑气劈的,而是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当真是个错误决定,若他早知今日不宜出行,会接连遇到这些人,他要么昨日赶着将名报了,要么就明日踩着点过来了。
大意了。
没有得到岑双的回应,凤泱显然更担心了,作势便要将岑双打包到灵仁殿,好悬被岑双按住,语重心长道:“殿下不必忧心,下仙生命力之顽强,堪比打不死的小强,没这么容易受伤的。”
凤泱因他的话语蹙了蹙眉,之后见他的确没有大碍,才将那口气吐了出来,道:“没事就好。”
至此,他才将目光移开,先是对朝他拱手的清音点了点头,随后看向容仪,脸上没有一点客套的意思,冷声质问道:“容仪小王爷是将云上天宫当做梅雪宫了么,竟在此处针对起了我天宫的仙官?”
顿了下,视线一转,往一边走来的那人看去,淡声道:“容悉帝君,不知你对令弟屡次二番挑衅天宫的行为,有何解释?”
容悉帝君徐徐一笑,并未急着答复凤泱,而是对容仪道:“你退下。”
容仪咬了咬唇,似乎很不甘愿,可又不敢违抗他兄长的话,所以最后瞪了岑双一眼,便憋屈地退到一旁去了。
那厢容悉帝君与凤泱太子言语交锋之际,容仪的身边暗搓搓挤过来了一个金灿灿的人影,那人影用贱兮兮的口气,嘲讽道:“哎哟哟,我说怎么隔老远就嗅到一股子酸味,亏本世子找了半响醋坛子,没想到那酸味,是从容小王爷身上散发出来的啊!”
容仪一看见他
,便气不打一处来,又听他这么嘲笑自己,一身油光水滑的狐狸毛都要炸开了,正欲发难,却被容悉帝君抽空看了一眼,只那一眼,便将他所有话语堵了回去。
金梧将一切看在眼中,那叫一个洋洋得意,正要趁热打铁,再接再厉,力争将疯狐狸气死之际,他也被人叫住了。
那人道:“金梧,过来。”
这声音一出,不止将金梧叫住了,还让争执半响没个结论的容悉凤泱二人,也停了下来。
岑双微微侧头,向来人看去。
仙羽宫的锦玥太子,生来便有一把宛如天籁的好嗓音,空灵而优美,如玉落清泉,通身气度清贵难言,笑时如枝头梨花轻颤,柔美不可方物,不笑时似寒冬腊梅,冰天雪地之中最艳的那一点。
但他本人却喜着白衣,并无一丝点缀的梨花白,这样不染纤尘的颜色,让他显得温柔极了,也干净极了。
眼见大部分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锦玥太子轻轻笑了一下,对众人道:“诸位不必在意我,继续便是,我不过是来听听你们在说什么,怎这般热闹。”
容悉帝君也笑了一下,不再与凤泱争吵,倒是有些无奈地与他说道:“你看看你,非要和我争个高低,这下好了,教他当热闹看了。”
因他还未道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