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邪气太重,有损仙身,不宜久持。”
岑双的耳尖颤了颤。
他矜持地把血珠子从左手换到右手,左右看了一眼,也凑到仙君耳边,压低声音道:“知道了。”
清音:“……”
岑双报复了一把仙君的耳朵,便心满意足地回到原位,继续看他的乐子,却不曾想,才回过头,就对上好几双眼睛。
岑双:“……”
他还没品出这些眼睛里各自蕴含的含义,就见率先收回目光的锦玥太子缓缓笑了一下,对容悉帝君以及凤泱太子道:“塑灵珠究竟交给天宫还是梅雪宫保管,二位不如稍后再做决定,目下最要紧的,还是我们脚下这座邪阵。”
凤泱便也移开了视线,大抵是赞同了锦玥太子的说法,便道:“依锦玥看,我们该当如何?”
锦玥道:“封印。”
容悉道:“封印?”
锦玥微微颔首,道:“我虽无缘一见乾坤混元阵的残卷,却在年幼之时听父帝提过一次,似这类塑身法阵,只取出其孕育的部分肉身,并不能彻底遏制住它,以这颗塑灵珠为例,时间一长,此地邪阵还是能孕育出第二颗、第三颗,想要真正将其摧毁,就必须寻出母阵所在。”
凤泱明悟了他的意思,接口道:“我们固然能以被盗取了塑灵珠的子阵为诱饵,引布下此阵的幕后之人主动现身,可谁也不能保证那人一定会现身,与之相反,这里怨气之盛,一旦扩散开来,便会有无数生灵因此身亡,我们赌不起,既然邪阵不能直接摧毁,便只能先将其封印。”
“正是,”锦玥道,“只不过,想要短时间将这座邪阵彻底封印,凭我一人有些艰难,还望诸位能从旁协助一二。”
“好,我们来助你。”凤泱道。
凤泱都答应得如此干脆,容悉帝君又岂会不答应,他甚至比谁都要快,几乎在锦玥看向他时,便点了下头,率先一步跳入坑洞。
锦玥侧了侧目,目光在余下四人身上挨个停了一瞬,最后定格在穿得跟个金元宝似的年轻人身上,道:“金梧,你也一起来罢。”
“啊?我吗?”金梧世子先是不可置信,随后喜极而泣,昂着脑袋看了另一边的容仪一眼,其中的鄙视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大抵是锦玥太子让金梧世子跟随的决定,给了凤泱某种灵感,于是这位本来都要跳下去了的天宫太子,突然收回了脚,回头看了过来。
岑双眉头一跳,坚定地往后退了一步。
“……”凤泱如何不知他想躲懒,只不点破罢了,便有些好笑地移开眼眸,落在他退了一步后,就刚刚好与他排排站着的白衣仙官身上,温声道,“清音也过来罢,前些时日小双一直在父帝面前念叨你有多精通阵术,眼下时机正好,也让孤见识一番。”
白衣仙官的眼眸被白绫遮挡着,没人知道他在看哪里。
岑双知道的。
岑双避开他的视线,小声道:“他胡说八道,我才没有一直念叨,是他想坑你下去白干活,才诬赖到我身上。”
“嗯。”
岑双重新抬眸看着他。
清音道:“我知道你没有,不过能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是我之幸,只不过,我也有一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等那几个神色各异的人全部跳下坑洞后,岑双仍有些呆愣地抱着仙君塞到他怀里的银白神剑,慢吞吞地想——之前好像没有看见仙君提剑啊,所以是什么时候拿出来的?还有啊,为什么仙君要让自己替他保管这把剑,虽说自己是仙君挚友没错,可这不是仙君的本命神剑么?……
“你究竟还要抱多久?”
冥思被身边阴恻恻的声音打断,岑双眼帘微掀,微笑着看了过去,道:“原来是容小王爷,好巧,您也在这偷懒啊!”
容小王爷额头跳了一下,扬声道:“谁偷懒了!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岑双笑眯眯道:“我倒是以为您与我一样(),原来不是么?(),哦,所以您是修为不济,才被留了下来?”
容仪一跟他说话,没两句就会跳脚,这次也不例外,只是才跳了一下,又看见岑双抱着的剑,面色再度阴沉下来,背过身道:“岑双,你过来。”
岑双在他身后奇怪道:“过去哪?”
容仪道:“叫你过来就过来。”
对于如此不知礼数,动辄吩咐命令的小朋友,更喜欢命令别人的岑双——原地掏出他的石凳石桌,坐下去的同时,还给自己变出了一盘瓜子,一壶清茶。
刚刚没嗑到的,他要加倍嗑回来!
容仪:“……”
径自走了几步,发现背后没人的小王爷,又阴沉沉地走了回来。
岑双仰头看了他一眼,便给另一只空杯倒满了茶,一边笑吟吟地往对面递,一边道:“坐罢小王爷,有什么话不能坐着好好说呢。”
明明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坐着的那个在俯视站着的这个。容小王爷心中不爽,坐下去时,发出了重重的声音。
岑双顿了一下,为表礼貌,他象征性问道:“不痛吗?”
容小王爷摆弄着岑双给他倒的茶,闻言反问道:“什么痛不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