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周宁一行人千里横行,连过五县才未再遇丐帮弟子的封锁。 便是偶然间还能遇到不少乞丐,也是见到他们一行人便躲,不敢再上前拦人。 诸女都是松了口气,这一天天的,光听人满地打滚、捂眼哀嚎了。 虽说刺人的不是自己,可看和听的也有些累人,夜夜睡觉都无法踏实,只觉哀嚎声一直回荡耳边。 小龙女道:“大姐这些日子辛苦,我感觉我今日已好啦,若还有不开眼的,就让我来吧!” 她这五日月信如潮,虽不觉痛楚,却极不便剧烈动作,白裙多次沾上点点血渍。 阿青笑着点点头! 周宁道:“这两日以来,丐帮弟子明显越来越少,如今更是彻底不见封锁,显然咱们已真正刺疼了他们,我虽不知现在谁是丐帮帮主,可但凡有脑子也不会再用普通弟子来阻拦了!” 他此时说话中气十足,显然内功深湛,因为白世镜六人被阿青打败后,不但给他带来了六年修为,连他们苦修的内力都被他给吸了。 一行人信步而行,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焦糖、酱油混着热肉的气味。 他们今日大半天没吃东西了,甚是饥饿,当下循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 那招牌年深月久,被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杓声和跑堂的喝声响成一片。 她们上得楼来,跑堂过来招呼,周宁要了一壶酒,叫跑堂配了十几道招牌酒菜,酒菜一上,他便倚着楼边栏干自斟自饮。 “夫君,你在想什么?”小龙女问道。 周宁道:“想着什么时候能风平浪静!” “丐帮的人确实很多,很麻烦!”阿珂道。 赵福金歉然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周宁笑道:“这早已不只是你的事儿了,打从我拥有蓉儿、青儿和龙儿的那天起,我就注定不会只弄个小家,娶妻生娃,我虽不自命天选之子,可也确实风流了一回,这一路走来,有你们相伴,挺好的。” 众女展颜欢笑,前路坎坷,那就一起闯! 此时西首座上一大汉回过头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在他脸上转了两转。 周宁有所察觉,望了过去,见这人身材甚是魁伟,只有三十来岁年纪,身穿的灰色旧布袍,已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整个人看起来极有威势。 “噫,他也是丐帮弟子吗?”黄蓉也发现了此人。 周宁心道:“不会是他吧?这个形象.....蓉儿,这儿是哪儿?” “松鹤楼啊,怎么了?”黄蓉道。 周宁咽了下口水,刚刚没觉得这三字有什么,略感耳熟而已,这下却懵在原地。 他道:“没事儿,你们好好吃,都饿大半日了,不许挑食,饿瘦了可就不好看了。” 众女都是点头,这种时候都是多吃了几口,垫垫肚子。 那大汉向周宁瞧了两眼,便即转过头去,自行吃喝,他桌上放着一盘熟牛肉,一大碗汤,两大壶酒,此外更无别物,只见他便是吃喝,也是十分的豪迈自在。 此时楼梯上脚步声响,走上两个人来。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却仍行走迅速,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两人走到那大汉桌前,抱拳行礼。 那跛足汉子低声道:“乔大哥,这件事,还需要你出面,不然我丐帮真是颜面尽失!” 那大汉道:“知道了,我心中有数,你们下去吧。” 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 这三人说话声音极低,楼上其余酒客谁都听不见,但周宁与诸女内力充沛,耳目聪明,虽不想故意偷听旁人私语,却仍每一句话都听见了。 那大汉又向周宁一瞥,见他低头沉思,显是听到了自己的说话,突然间双目中精光暴亮,重重哼了一声。 无数美目立时朝他瞪来,都是娇气一哼,那大汉瞬间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那两人是丐帮的吧,你就是丐帮安排在此城的高手?”黄蓉道。 大汉微微一笑,说道:“姑娘谬赞,那位兄台,请过来同饮一杯如何?” 周宁就要起身,却被黄蓉和小龙女一同按住左右手,缓缓摇头,显然都察觉此人了得! 周宁摆手道:“家有贤妻,无可奈何啊,大家还是各吃各的吧。”他招呼跑堂过来,指着那大汉道:“那位爷酒菜都算在我这儿,让酒保再给他打二十斤高粱!” 大汉不以为意,看着酒保打来的二十斤高粱,照单全收,喝了整整四十大碗下肚。 众女也不知他的肚子是如何装的这许多酒水,都是看的直摇头。 大汉见她们吃完,也是起身道:“都跟我走一趟如何?” 周宁知道今日无论如何是躲不过了,但忌惮归忌惮,还谈不上惧怕,笑道:“那就请吧,正想会会阁下!” 众女跟在周宁身后随他下楼,只见那大汉越走越快,出城后更迈开大步。 奔行数里后,他见紧跟在自己身后,一路上脸不红气不喘的众人,想起了什么,笑道:“咱们再比比脚力。”当即发足疾行。 他轻功源出少林,又经丐帮汪帮主陶冶,纯属阳刚一派,一大步迈出,便是丈许,身子跃在空中,又是一大步迈出,姿式虽不潇洒优雅,可长程赶路却甚是实在。 众女并肩而前,只听得风声呼呼,道旁树木纷纷从身边倒退而过,以“凌波微步”紧紧跟着此人。 那大汉迈开大步,越走越快,顷刻间便远远赶在众女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