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哼了一声：“回答我的问题。”
顾之衍无所谓地哼道：“那你让我认识你，我认识了你，才能回答你的问题，否则我凭什么回答你？”
老太太气得又想拍桌子，可他终究是忍住了。
“其实你肯定已经知道我了，那钟飞若是不告诉你，你带走她有什么意义？但我不介意再说一遍，虎爷是我救命恩人，所以我是来报仇了，但我也知道你们对虎爷后人善待，所以我不会置你们于死地，但仇是必须报，这是我对虎爷的交代。”
这算是老太太对顾之衍让步了。
顾之衍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得意。
“老人家让钟飞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也知道了，这不是明白吗？那样的女人，你分明也是了解，所以只让她知道她该知道的事情而已。不过呢，为了安全，她现在已经会选择消失。”
“选择消失？你让她消失？”老太太再次被激怒了。
毕竟他的回答，根本就是没有回答。
他要得也不是这个，而是想知道他怎么对付他，可他只是回答问题还不是直接回答。
老太太终于服气了，眼前这个年轻人话术了得。
他还不过是个兵，而那个传说中女子是大学生又是企业家，小小年纪在商海里混，自然话术也不容小觑。
直到这时候他才明白，虎爷遇上这两口子，那是必败无疑。
妖怪只能怪最初那个怂恿虎爷的人，而虎爷竟然不了解情况就上了，这两个人怎能惹？
但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老太太双眸阴戾紧紧地盯着顾之衍，似乎想给他逼仄的震慑。
可顾之衍却不以为然，他淡淡一笑：“这个嘛，她想消失而已，否则谁能逼她消失？人嘛都是有自己思想，谁又能控制别人思想呢？如今是新社会，讲究自由平等，不再是过去那个可任意奴役的封建社会。有事找警察，为自己主持公道绝对没错的，钟飞进去待了那么久，自然也是懂得，开始她只是抱着侥幸思想而已，但谁是傻子？谁会让她侥幸得逞？”
这番话可谓是信息量极大，将老太太也内涵了。
你就是蠢货，你已为你能操控钟飞？
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打错了算盘。
还有你以为我是傻子，会让你步步谋算得逞？
老太太也不是傻子，老江湖了，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再次拍了桌子。
“顾之衍，你不是傻子，你一再挑衅我？我正经跟你说话，可你呢？我耐心已经用完了，跟你已经没有好谈的了。”
顾之衍依旧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而是得逞地勾唇一笑：“很好，本来你我也没什么好谈。虎爷的事情已经结束，该善后的都善后了，你现在又翻腾出来，可知就是在犯法？大哥大事件可是牵扯到人命了，我劝你还是及时收手吧，否则后果不难想象。老人家应该是个老江湖，岂能不知不可为而为之就是愚蠢行为！”
这番义正言辞的教训，让老太太火气更盛。
他又拍了桌子，怒吼道：“你一个后生小辈，竟然敢对老子我教训？我看你才是没活明白吧？”
顾之衍却一脸正色，郑重纠正：“对于一个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长辈，我能说他是光明磊落吗？更何况他做那些事更不是光明磊落，虽然我是后生晚辈，但能纠正长辈错误，也是一种仗义和勇气，值得称赞，还有老人家也该庆幸，毕竟有人敢让你清醒，那是你的福气。若非老是糊涂着，便是走向晚节不保，虎爷一样下场。”
老太太直接被气晕了三分钟，大脑都断片了。
他自认为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从来都是他教训别人，还没有被人教训过，特别是没有被小辈这么眼里的教训，什么说他晚节不保，跟虎爷一样下场等等。
盛怒之下，人就会失去理智。
老太太自然也不例外，毕竟他也是凡人。
他做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地举动，那就是将脸上面罩直接扯下来了。
这下露出的是他真面容，而不是戴上另外一张面罩的假脸。
老先生随从都根本来不及制止提醒，
一切太快了。
看到老先生那张真脸，他自己都惊得目瞪口呆，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他都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见到老先生真脸了。
只有顾之衍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
“我就知道，老先生还是个明白人，其实真脸假脸都无所谓，只要做事不犯法就行。”
老先生见自己愤怒之下的行为，又似乎着了他的道，没差点再此气晕了。
他不想再跟顾之衍纠缠，根本玩不过这个年轻人，他带着一身正气，用云淡风轻地话术，却总能戳中他的痛点，让他忍不住脾气。
“送他走，既然不珍惜谈判的机会，那就鱼死网破好了，横竖我这把年纪没什么好怕的。”
老先生这话完全是被激怒失去了理智。
顾之衍则一脸无奈地劝道：“老先生，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啊。如今是新社会了，难道您不想在这新社会里留下好名声？若真是晚节不保，进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