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道,“你说的这个前提,得是他们一开始就把攻击土匪沟作为这次出兵的目的,但你好好想想,魏天龙这次出兵,是真的冲着攻击土匪沟去的吗?”
吕生楞了楞,顿时恍然大悟,“蜀王所言极是,这次魏天龙出兵剿匪是假,想要进驻我们大蜀是真!”
“而且他现在并不知道土匪沟已经是我们大蜀的控制范围,所以在穿过土匪沟的时候,他定然不会做任何防范!”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把他们放进土匪沟的中间位置,到时候再派出一支奇兵封死他们的退路,如此一来,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陆铭看着吕生轻轻叹了一口,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吕将军,你是个非常不错的指挥官,但你要记住,当你面对一场战争的时候,你需要考虑的东西,除了战斗本身以外,还要考虑这场战斗的动机和起因。”
“给你举个例子吧,一支军队因为缺少食物而发动战争,那他们的动机就是为了掠夺食物。”
“而另一支军队是因为缺少水源而发动战争,那他们的动机就是掠夺水源。”
“这两支軍对无论是人数,战力,装备,士气都一模一样,但是因为他们的动机不同,所以应对方式也会
有所不同,而最终的战斗结果也会大相径庭。”
“为将者,看问题一定要全面,从多个角度去思考问题,而不仅仅是局限于战斗本身,很多时候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因素,往往是一些看起来像是和战都本身无关的东西。”
吕生将陆铭说的这些话,字字句句都牢牢记在心里,向陆铭心悦诚服的抱拳施礼,“末将谢蜀王赐教,蜀王此番教诲之恩,末将定当牢记于心!”
此时吕生已经想不出更多的话去感激和赞美这个年轻的蜀王了。
在他看来,即便是把这个世界上所有赞美的话都集中在一起,也远远不够描述眼前这个神鬼莫测,如同神明一般的年轻蜀王。
这个蜀王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精,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也没有他办不成的事,而这些东西,也只有神明才能做到。
“蜀王,我还有一问,望蜀王指教。”
吕生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道,“蜀王为何要将部署的重骑挪开,敌軍到了这里,重骑突然杀出,只需一轮冲阵便可将敌全歼。”
“如若将这里空余出来的话,敌軍便有充足的时间进行修整,余下敌軍人数任然过半,修整过后,依旧能恢复战力。”
陆铭淡笑道,“原因很简单,要是都被重骑冲散了,咱们的绝影纵队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吕生一愣,“蜀王要动用绝影纵队?区区魏天龙,还不够资格吧。”
陆铭笑道,“我之前说过,这场战斗我们要的可不仅仅是一场胜利,而是要彰显出我们大蜀强悍的实力,打得他们肝胆俱裂,让他们只要提起我们大蜀就瑟瑟发抖!”
吕生哈哈笑道,“如此看来,此事倒便宜了那魏天龙,能够死在绝影纵队手里,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而此时暴跳如雷的魏天龙,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张死亡的大网,以悄然笼罩在了他的上方。
“督军大人,我觉得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要不咱找他们好好谈谈?战事一开,这件事可就彻底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了。”
罗文渊得知魏天龙准备领兵剿匪后,心里边第一惦记着的依然是他的生意。
“谈?你觉得现在还有谈的余地吗?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羞辱我的吗?”
“现在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就是开启战端,将兵勇驻扎进蜀地,到时候蜀地就得我说了算!”
“这次我们亏损了多少,我就要让蜀地十倍奉还!”
魏天龙大声呵斥道。
罗文渊却依旧一脸疑虑,嗫嚅道,“可要是他们反抗怎么办?我听杜远平说,他们的关隘和城墙坚固无比,且高耸入云,易守难攻。”
“到时他们只需关闭隘口,我大軍再想进去恐怕困难重重,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就越不利啊。”
魏天龙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将罗文渊上下打量了一眼,他实在想不通,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比猪脑子还要愚蠢的蠢货!
“反抗?我这次是奉朝廷之命带兵剿匪,他们到时候要是阻止我大軍入蜀,那便是私通窝藏匪寇!”
“此事一旦上报朝廷,那便是涉嫌谋逆,就算那个废物顶着太子储君的头衔,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区区一群乌合之众,应付一下匪寇之流还行,我江州兵马三万,还有若干攻城器械,我大軍一至,莫说关隘城墙,就算是一座山我也得给它踏平了!”
罗文渊连忙谄笑道,“督军大人所言极是,凭督军大人虎威,区区蜀地何足挂齿,且谅那废物也不敢把督军拒之门外,只是烦请督军进驻蜀地后,务必尽快将我们的损失捞回来,那可是我们所有的家底啊!”
魏天龙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他已经打算
彻底抛弃这头蠢猪了。
和这样的人为伍,魏天龙认为是自己最大的耻辱。
他甚至已经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