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多皇位竞争者中,孔天浩孤注一掷,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筹码全都押在了最不被看好的陆博天身上。
孔天浩早就看出,这个沉默寡言的陆博天,和他属于同一类人,都是明面上波澜不惊,但却胸怀惊雷!
陆博天也也永远忘不了,他第一次见到孔天浩的场景。
那天孔天浩奉命去陆博天的府上送一份公文,正常情况下,这种公文交给陆博天身边的人,代为转交给陆博天就行。
但那天却不一样。
“王爷,翰林院来了小吏,说有一封特别重要的文书要亲自交给您。”
陆博天的下人前来禀报。
“噢?既然是重要的文书,怎么会让一个小吏送来?罢了,你让他进来吧。”
陆博天没当回事,继续低着头处理一批公文。
孔天浩走进书房,“拜见王爷。”
陆博天头也不抬,“你有什么重要的文书给我?”
孔天浩淡淡道,“启禀王爷,小的并没有什么重要文书,但小的却给王爷准备了一份大礼。”
陆博天一下来了兴趣,“噢?大礼?你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小吏,能给我准备什么大礼?”
孔天浩上前一步,看着陆博天的眼睛,缓缓道,“我给王爷准备了一顶白帽子。”
陆博天一愣,猛然抬起头,仔细将眼前这个无
名小卒上下打量了一阵。
他当然能听出白帽子是什么意思了。
他现在的身份是王爷,王字儿头上,加个白字,那就是个皇字!
“你知道你说这句话,会有什么后果吗?”
陆博天盯着对方的眼睛,不紧不慢的说道。
孔天浩依旧面色波澜不惊,但目光却十分坚毅,他并没有回答陆博天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不知王爷对在下的这件礼物是否感兴趣?”
陆博天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无名小卒的眼睛。
好半晌后,陆博天才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孔天浩!”
后来那场腥风血雨的皇位争夺战当中,其实孔天浩起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换言之,陆博天即便有没有孔天浩的加入,对他登上皇位都并无太大影响。
但这并不影响陆博天成功登上皇位以后,顺带着让孔天浩也跟着鸡犬升天。
原因很简单,在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这个人却坚定的选择站在了自己身边。
在统治者眼里,忠诚永远都是要大于能力的。
而孔天浩也因为这场豪赌,而让他的命运齿轮彻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启禀圣上,微臣以为,土匪沟之事,大可不必动用一兵一卒。”
孔天浩不紧不慢的说道,“其一,大商国边关敌国
虎视眈眈,此时抽调兵马,敌国要是趁此发起突袭,我大商边境将会陷入严重的困境!”
“其二,那土匪沟里的土匪固然可恶,也势必清剿,但清剿的方式未必一定要调动兵马。”
“圣上可下达一道旨意,将土匪沟的入口封死,许出不许进,任何人不得入内。”
“如此一来,那些土匪便断了补给来源,只能在那大山里自生自灭,无需动一兵一卒,就能彻底绝了土匪沟之患!”
孔天浩说这番话的时候,站在陆博天旁边的三皇子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这时候,一名大臣开口道,“孔太尉此计甚好,只是如此一来,岂不是切断了那些商户和云滇国的贸易往来?土匪沟可是通往云滇国唯一途径。”
孔天浩不紧不慢的回道,“土匪沟之患能绵延数年,其根源就在那些前往云滇国做买卖的商户身上。”
“土匪沟匪寇蜗居在大山,唯一补给来源,就是靠劫掠过往商户,以及收取部分商户的纳贡。”
“只要没了那些过往商户,土匪沟里的匪寇就只能困死在大山。”
“至于那些商户的利益,定然或多或少会遭受一些损失,但这和永绝土匪沟之患比起来不足挂齿。”
陆博天沉吟一阵后,点头道,“孔
爱卿所言极是,此事就依孔爱卿说的去做!”
散朝过后,三皇子连忙找到孔天浩,疑惑道,“孔太尉,刚才在朝堂上,你为何阻止发兵清剿土匪沟?这可是将陆铭那个废物彻底铲除的好机会!”
孔天浩淡笑道,“三皇子不必多虑,我且先问三皇子,那废物此时处境如何?”
三皇子凝着脸道,“我原以为将那废物打发去蜀地,那废物定然撑不了多久便自生自灭。”
“可前几天那个叫什么宋江的,拿着那废物的令牌,竟然向朝廷讨要粮饷。”
“虽然父皇没有答应,只是给了他们一道蜀地自治的旨意,但却能从中看出两点,其一,那个废物并没有死,其二,想必那废物在那边还过得不错!”
“那废物只要活着一天,对我就永远都是一个心头大患!”
孔天浩玩味一笑,又道,“那我再问三皇子,蜀地那蛮荒之地,土地贫瘠,荆棘密布,在那里能吃饱肚子都是奢侈,可那个废物为什么在那边不仅没有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