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客栈老板用力将醒目拍在桌子上,“话说当年,有一毛贼飞檐走壁如履平地,唤作飞天猴。”
“这飞天猴本领高强,来无影去无踪,曾创下一夜之间连到十二大户镇宅之宝的壮举。”
“官府数次下达追击令,悬赏重金缉拿飞天猴,可依旧一无所获,楚州知府震怒。”
“贴出告示,勒令飞天猴在期限内前往官府自首,官府可酌情免他一死,否则一旦将其抓捕,将对他执行千刀万剐凌迟之刑!”
“怎奈那飞天猴非但没有自首,反而在当天夜里,潜入楚州知府的府邸,盗其官印和其贪污的账本。”
“并于翌日天明时,将其悬挂于城门之上,楚州知府贪污证据败露,被处以斩立决。”
“至此以后,新上任的每一任知府,再不敢对那飞天猴出言不尽。”
“对于飞天猴所犯之案,也只是按照程序差衙役办案,这相当于是和那飞天猴达成了一种默契。”
“那飞天猴也越发猖獗,直到去年楚州才子集会,一外来商客挥金如土,引得飞天猴的主意。”
“飞天猴当夜便潜入那客商房间,将一枚紫檀盒子所盗取。”
“然而就在那紫檀
盒被盗取的当天,楚州当地驻軍突然调动,将整个楚州进行戒严,任何人不得入内。”
“接着朝廷派了数十名六扇门精锐,并轻率一队朝廷禁卫军前往楚州彻查此案。”
“在如此规模的排查下,最终将那飞天猴缉拿归案,临近处决之时,那飞天猴问出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也是他心里最大的疑惑。”
“他这些年盗取各种珍宝无数,这次为何只是盗取一檀木盒子,便会招来如此大阵仗。”
“当时的监斩官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而飞天猴得到答案以后,也再无怨言,只能心服口服的赴死,诸位,你们可知道这是为何?”
纳兰明珠开口道,“我想那飞天猴当时盗取的那客商并不是寻常人,应该是云滇国皇族子弟吧。”
客栈老板道,“这位姑娘说的没错,那飞天猴偷盗的那只檀木盒子里边,装的是一块儿外表朴实无华的铁牌。”
“飞天猴看见此物既不是金也不是银,便随手给扔了,只把那檀木盒子卖了百两纹银。”
“直到他快要被砍头的那一刻,飞天猴才知道,那块被他随手扔掉的铁牌,乃是云滇国皇族的令牌。”
“而他偷盗的那名
客商,却是云滇国的七皇子,飞天猴再有本事,惹恼了朝廷,就算他长着翅膀那也飞不了啊!”
陆铭听完哈哈大笑,“看来不管是哪个朝代,自古以来就没有斗不过匪寇的官府,区别就在于官府是否重视而已。”
“这飞天猴也算是栽了跟头,死得冤,要怪就怪他他没眼里劲儿了,他要是认得那盒子和铁牌,当初放回去不就完事儿了。”
许褚也点头说道,“所以,每年才子相聚楚州的这段时间,是最安全的时候,因为那些盗匪,无法确认他们偷盗的对象是什么身份。”
“要是一不留神,碰上个朝廷大员或者皇室贵胄,他们这辈子算是完了。”
那客栈掌柜冲陆铭等人笑盈盈道,“几位客官,小的刚才说的那段故事可还行?”
陆铭笑道,“不错,字正腔圆,节奏平稳,倒是张好嘴,您不去说书真的可惜了。”
客栈掌柜闻言,顿时激动道,“客官此言当真?您真觉得我说书很有天分?”
陆铭点头,如实道,“就你刚才说的那一段儿,绝对是个行家里手。”
客栈掌柜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几位客官,你们以后在这里的吃住,房钱,全
免了!”
许褚疑惑道,“这是为何?你这家客栈的房钱可不便宜啊,就这么给我们免了?”
客栈老板摆手笑道,“几位有所不知,我开这客栈,每月倒也能赚不少银子,钱财自是不缺。”
“不过我却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也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客栈掌柜。”
“我自幼酷爱说书,想以此为业,可家父却认为说书先生乃是下九流之辈,不愿我去做那说书先生,让我继承了他留下的这间客栈。”
“这些年我靠着这间客栈衣食无忧,可心里边对说书却始终难以忘怀。”
“如果能让我每天都说书的话,我宁肯过清贫日子,只可惜,我要是去说书,便顾不得家父留下的这份祖业,我这心里每日好生郁闷啊!”
陆铭看见客栈老板说话的语气和举止神态,脑海里突然间莫名其毛的蹦出一个人影来。
“敢问大掌柜的怎么称呼?”
陆铭问道。
客栈老板回道,“小人姓郭,占德字辈,家父赐名为纲,郭德纲。”
噗!
陆铭直接喷出一口茶来。
怪不得刚才瞧着对方举止神态特别熟悉,感情此人便是平行时空的郭德纲!
“郭
掌柜,晚辈有一言,希望对郭掌柜有些用处。”
陆铭看着对方开口说道,“说书一行乃下九流不假,日益衰落也不假,街上十个说书先生,饿死九个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