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皇宫。
身着龙袍的陆涛,端坐在龙椅上,和往日的兴奋比起来,今天的他眉宇间多出几分焦虑。
他对张猛下达二十万大軍出征的命令,到现在也有那么些日子了。
将在外征战,每日向朝廷发一封奏报,这是多年以来的规矩。
陆涛也会每天收到一封奏报,时刻掌控着前方的动向。
但这次却连续三天,没有一封奏报传来,这令陆涛心里边感到一丝隐隐的不安。
“启禀圣上,张将军征战多年,乃是当世之名将,其麾下二十万精锐,更是跟随他多年的西北軍骁勇,区区云滇国,弹指间可破,连续三天没有奏报,也许是因为别的事,故圣上不必忧虑。”
一名大臣上前说道。
“是啊,圣上,云滇弹丸小国,兵力不足八万,且多年未战,我西北軍个个身经百战,别说二十万了,就算是十万也得摧枯拉朽。”
又一名大臣附和道。
其余大臣也是纷纷表示赞同,认为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云滇国都绝对无法抵挡张猛的二十万西北精兵。
虽然连续三天没有传来奏报,这事儿的确有些蹊跷,但也只能说明一定是别的地方出了问题。
没有人会认为张猛和二十万西北精兵,连区区重文轻武
的云滇国都打不下来。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张猛和那二十万西北精兵吃了大亏,总不能全军覆没吧,奏报依旧还得照常每日一折吧。
所以从多个角度分析来看,张猛的确没有任何失败的可能性。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陆涛眉头轻皱。
他能够隐忍多年,厚积薄发,发动政变逼先皇退位而自立,这样的壮举,自大商立国以来都还是头一遭。
这主意说明陆涛在某些方面,的确要异于常人。
至少他的脑袋,就比朝堂上的这群大臣高明得多。
想问题的角度也比常人要看得更全面。
“如果张猛这时候回撤,你们说会发生什么事?”
陆涛缓缓说出了他心里最大的顾虑。
众大臣闻言,皆是脸色猛然变幻!
圣上是在怀疑张猛叛乱!
连续三天没有任何奏报,而他们也不会认为张猛会全军覆没,除去别的种种小概率意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张猛有意而为之!
也就是,叛变!
那二十万西北軍都是跟随张猛多年的精锐,张猛在他们中间有着极高的威望。
如果张猛生出异心,振臂一呼,二十万西北軍定然会积极响应。
到时挥师北上,各个州郡的地方部队,根本就不
是如狼似虎西北軍的对手!
“这……这不太可能吧,张将军对圣上忠心耿耿.……”
一名大臣颤颤巍巍的说道。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可能,但语气却明显发虚,很显然连他自己都感到极度怀疑。
这样的话,自然不能宽慰陆涛那颗担忧的心半分。
张猛很多年前就已经成功被自己策反,对自己的确忠心耿耿,是陆涛少数几个可以无条件完全信任的心腹之一。
这次能够政变成功,张猛也是功不可没,甚至可以说是整个政变行动最关键的核心。
但陆涛同时也明白,人心这种东西,是没有绝对信任和绝对忠诚的,至少在他的价值观里,人心就是如此。
并且这玩意儿会随着环境和处境瞬息万变,有人可以共患难,但不能同富贵。
有人可以同富贵,但不能共患难。
当然,也有一小部分人,既能共患难,又能同富贵,但即便如此,人心里边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贪婪!
就比如陆涛自己,身为皇子,终身富贵,高高在上,他的身份是多少人敢都不敢想的。
可他却并不满足,每天都惦记着陆博天屁股底下那张龙椅。
那张龙椅对他的诱惑力,盖过了他和陆博天之间的父子之情。
他只是逼迫陆博天退位,并没有杀了陆博天,也绝不是因为情感而是因为利弊。
毕竟陆博天并不是什么昏君暴君,他在位的这些年,大商风调雨顺国富民强。
陆涛将其推翻,就已经遭天下人之诟病了,更别说杀掉陆博天。
如果陆博天一死,必定会将这种情绪和临界点逼到极限,谁也说不好会出什么乱子。
为了龙椅,父子之间尚能如此,何况还是君臣之间?
张猛帮助陆涛叛乱,取得皇位,被封大将军,掌管天下兵马。
可他现在,会不会又想取而代之,做皇帝呢?
“启禀圣上,臣以为,张将军在外征战,劳苦功高,圣上应休书一封,告诉张将军,让他在外安心征战,圣上一定会照顾好张将军的家小,并赐张将军子嗣爵位,如此,张将军必然会感谢天恩,打起仗来也再无后顾之忧。”
有一名大臣说道。
但陆涛的脸色却并没有好转。
虽然他绝对能听懂这名大臣的言外之意,那便是用掌门的家小,来截止住张猛。
如果掌门真敢反叛,就灭他满门。
这条计策表面上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