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门口候着,等律爷睡着了,再进去把地上碗筷收了。”佟婉儿说。
风浅浅适才松了口气:“好的。”
原来是差使她干活,虚惊一场。
其实被认出来,也没什么要紧的,只是风浅浅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人家都跟她离婚了,她还巴巴地跑回来,一听说律景衍快挂了,就坐不住了……
来到卧室门口。
律景衍闭着眼睛,看样子像睡着了,才一个月不见,他竟瘦了不少,苍白的肌肤,清瘦的脸颊更显得轮廓立体,漂亮地就像中古世纪城堡里走出来吸血鬼伯爵……
风浅浅的视线,忍不住落在他的被子底下。
想到那些人说的,他双下肢瘫痪……眉头狠狠蹙起,心口微痛……
也许是她的呼吸声太大,惊扰了律景衍,他忽然睁开眼,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她。
“不是说了让你们走么?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我……”风浅浅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怕被认出来,装作收拾药碗的样子蹲下。
“我什么我?我现在说话不管用了是吧?佟婉儿,你别以为仗着老爷子的许肯就能长期以往地赖在庄园里不走。你存的那点心思,我早已看明白。”
“你说什么?”
风浅浅愣住了,猛然抬起头来。
如遭雷击一般怔在原地,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竟然将她认作是佟婉儿?
怎么会这样?律景衍分明是睁着眼的!他分明直勾勾地看向自己这处……
风浅浅惊讶地捂住嘴巴,双肩颤抖,眼底终于是漫上了一层水汽。
仔细看,律景衍漆黑深邃的眸底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光亮,就好像焰火燃尽后剩下的余烬。
一片沉默过后,律景衍冷冷蹙眉:“你是谁?”
此时,风浅浅正试探着轻移到他身边,伸出手,在他眼前挥动双手。
一只手猛地伸出来,握住了她的胳膊。
“!”
风浅浅差点没惊呼出声,跌坐在他怀里。
“说话,你到底是谁?”
“我……谁也不是,只是新来的一名女佣,老爷子让我专门照顾你。”风浅浅随口胡扯了一个理由。
尽管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那种感觉……
律景衍蹙眉,微微侧头,英俊的脸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心底早已惊涛骇浪。
他淡然伸出手,抚上她的面颊。
如果不是他的嗅觉失灵……仅凭味道,他就能将她分辨。
可偏偏……他现在就是个病入膏肓的废人,不仅无法走路,连仅剩的光亮也被剥夺……
风浅浅浑身一颤,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抬眸看向他。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若星辰。
那双漂亮的,骨节修长的手,落在她的鼻子上,眉眼上,再到脸颊旁,碰到那块丑陋的疤痕时,律景衍动作一顿:
“这是什么?”
“咳咳,这是我被火烫伤后留下的疤痕,很丑的,让律爷见笑了。”
风浅浅迅速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起身。
律景衍微微一怔,心底泛起浓浓的失落。
“没事,反正我也看不见。”
片刻后,喃喃自语。
“你是你,她是她……”
他怎么会还有期待。
明明是他亲手,将那丫头推远的。
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却无力保护她……
虽然风浅浅自己也足够有本事,但那一刻,一定在她的心里留下伤痕了吧。
“律爷,碎碗我收拾好了,我去门口候着,你有什么事再叫我吧。”
“嗯。”律景衍冷冷道,那双空茫的眼睛,依旧看着窗外。
风浅浅默默走出去,合上门的瞬间,神情顿时松懈。
眼泪忍不住迷蒙了视线。
她没想到,律景衍竟然伤地这么重!
用力握紧拳头,她一定要治好他!
刚才她靠在律景衍怀里的时候,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律景衍在分辨她容貌的时候,她的手,也在测探他的脉搏。
可以断定的是,律景衍的体内,有一种极其诡异的毒素,正在四处流窜,让他的脉象变得急促而微弱,时不时大跳一下。
看来这毒素主要的作用是侵蚀神经,这也解释了,他为什么会突然失明。
至于双下肢瘫痪,应该是跟那次被子弹击中有关,有一半,也算是为了保护她所致……
风浅浅见四下无人,迅速翻墙出去。
回到农家小院,开始勤勤恳恳地挖草药。
先用这味药,清热解毒,再配合针灸,三天后,症状就会有所减轻。
只是要解那诡异的毒,她还要向知情人了解清楚,才能针对下药……
夜晚。
回到律家。
风浅浅刚翻墙进来,就被一声爆喝。
“你是谁?竟敢闯入我律家庄园!”赵凌凶巴巴地走过来。
风浅浅不客气地上前,一个爆栗猛敲他头。
“啊,你,你竟还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保镖总管!保镖里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