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昭一手扣住了她的双臂,额头靠近贴住怀里人的,笑道:“落楹,你学了点功夫就敢对本王动手了?看来,本王是做错了,这下更难制住你了。”
尤晓君被赵德昭轻易压制住动作,也是心里一惊。
“你会武功?!”
“嘘。”赵德昭眼里闪过狡黠之色,“这是秘密,不可声张。”
尤晓君惊疑地转头看向净夜,只见他始终还是那副低着眉眼的样子。
尤晓君是真没想到,赵德昭竟然还会武功。
说句很不想承认的话,他其实对赵德昭这个人,很嫉妒。
高富帅,有能力又有钱,出身高贵,能文就算了,现在连武都齐全,除了是个神经病……基本可以说是完美。
这就让尤晓君更是眼红,更是嫉妒。
而且在他看来,如果自己能保护自己,还要护卫总跟着干什么?
尤晓君是个武功小菜鸟,也不懂得看门道,但他感觉净夜应该是那种很厉害的高手。
让他最想不明白的是,赵德昭为什么要藏着这事呢?
说起来,他跟赵德昭总是谈天说地,什么都聊,但从来不会聊起彼此个人的事情。他对这个人,真要说起来,其实并不是那么了解。
尤晓君艰苦练了一个多月,还是个青铜,说不定再练上几年,还是这么个段位。
一转眼发现赵德昭原来会武功,心里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好像,周围都是王者,在看着自己这个青铜玩泥沙一样。
“哼!”
尤晓君抗拒挣扎,想要脱离他的怀抱。
赵德昭见怀里的人突然不高兴了,笑着问:“怎么了?突然闹什么脾气?”
“你们都把我当猴耍!耍我好玩!”
赵德昭挑眉:“此话怎讲?”
“没什么讲的。”尤晓君一把推开他,站起身,“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尤晓君很不客气地撂下这么一句,就回了屋里。
赵德昭看见那抹身影生着气进去了,摇头无奈笑了两声。时候也不早了,他该回书房继续处理事务去了。
净夜跟在赵德昭身后,一齐走了。
他面上不动,心里却感觉像被刀子慢慢割裂开来。
自从小时执行过第一次任务,差点没命之后,他就再没有过这种感受。
应该说,他刻意忽略掉那种感受……可此时,这种感受却怎么也无法从心里抹去。
时间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尤晓君看着王府里到处张灯结彩,大红一片,人人脸上都被过年的喜悦感染,喜上眉梢。
大部分侍女仆从,都告假回家过年了,王府里只剩下一些家里就住在开封的人,帮忙准备年夜饭,忙完了也各自回了家。
宫里设宴,赵德昭自然是要去的,所以大年三十的晚上,就只有尤晓君跟柯倪主仆几人,一起在大院前吃饭。
冷清不说,还特别尴尬。
自从和青那件事过后,落楹就几乎没怎么见过柯倪,她很少会来偏厅吃饭了。
尤晓君只是单纯以为,柯倪是因为和青的事还伤心,振作不起来。
他天天在自己院子里练剑,也不知道赵德昭完全冷落了柯倪这件事。
难得准备了一桌子菜,就她们两个人吃,肯定会浪费。尤晓君招手让清儿,还有留守下来的一名仆从,一起坐下吃饭,清儿跟那仆从看了看柯倪的脸色,摇摇头。
谁知,柯倪竟然主动开口道:“就坐下吧,今天是年三十,反正王爷也不在,不必去守那些个规矩。小婉,你也一同坐下与我们吃吧。”
尤晓君惊奇地看着她,心想这个女人是从良了?
转念又想到她之前是花街出身,这么个说法好像太侮辱人……
反正意思就是,这女人转性了??
不过,今天大过年的,可能也是气氛感染,谁都会变得好说话的。
清儿跟小婉对看一眼,乖乖坐下。
尤晓君跟清儿两人吃得欢,听着外面街上的炮仗声,欢笑声,尤晓君心里有些暖意,又感觉悲凉。
从前他回家过年,周遭也是这般热闹喜庆,别人家看上去总是和和乐乐的,他家其实也一样,不过与自己无关。
他总是像个局外人,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透明玻璃,羡慕着爸妈跟大哥一家人的团圆。
现在,好像也是一样。
吃过了饭,柯倪跟小婉就先回院子了,留下尤晓君跟清儿在桌前喝茶唠嗑。
尤晓君一开始还没注意到,然后就发现那个模样特别小的仆从面露难色,一直扒拉着大门,往外看,走来走去,好像很焦急难安的样子。
尤晓君走过去,问:“怎么了?”
少年似乎没想到她突然在自己身后问话,惊诧转身,低头答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王爷什么时候能回来。”
“说起来,你不回家吗?”
“等会回去。”少年眼睛清亮,抬起头看她,“福管家要我留下来等王爷,点过炮仗,才能回去。”
午夜点炮仗是习俗,可外面都响过一圈了,也没见赵德昭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太沉醉在宴会酒色之中,乐而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