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像是不受控一样,模糊了尤晓君的双眼,他什么都看不见,感觉只有毛玻璃一样的街景,在眼前划过。
“……楹……落楹!”
赵德昭似乎喊了他很多声,尤晓君才怔怔地哭着转头看他,喃喃道:“回不去了……”
赵德昭从来没有见过尤晓君哭成这样,她神情异常哀伤,像是再无依靠,再无归处。
赵德昭盯着这样的尤晓君很久,伸手拉过她,神情复杂,眼里闪过很多情绪。
尤晓君被拉坐回去,低声抽泣。
赵德昭看见她这样,只知道把人按在自己怀里,吻着她的额角。
随行在马车旁的净夜,也看见了落楹那副失神哀伤的样子,他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是因为王爷吗?还是……
他想起落楹昨日在花园里说过的话,心里至今还感到沉甸甸的。
她……可是想家了?
但她那副失神落寞的样子,就好像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一般。
过后,马车上的幕帘被放下,掩去里头的一切。
净夜十分担心,却也无能为力。
尤晓君情绪非常低落,他也无心去管赵德昭怎么对自己动手动脚。
下车前,他戴上面纱,对皇宫建筑的壮丽,也无心去看。
他失神地跟着赵德昭在皇宫里转转悠悠,走了大半天。
他跟净夜侯在大殿之外,没法跟着赵德昭进大殿,也暂时没法看见那位历史记载的著名人物——宋太宗,赵光义。
大领导们在里面好一会儿,落楹在外面才听见,宣使者进殿。
他们在外面又等了老半天,大领导们才陆陆续续走出来,赵德昭似乎很忙,跟朝臣说了半天话,才被安排到一处行宫暂时歇息,等待晚上的宴会。
惠王赵德芳也跟着赵德昭走了过来,还是顶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冲尤晓君笑得人畜无害:“落楹,好久不见。”
尤晓君心神还在飘荡,意志消沉,低头行礼:“见过惠王,我们半个月前才见过。”
听见她这毫无灵魂,冲口而出的回话,赵德芳惊诧地看向自己二哥。
赵德昭脸色复杂,几人一起走去行宫。
要说赵德昭不喜欢人跟着,赵德芳就比他哥哥更离谱,堂堂一个王爷,成天自己一个人溜达,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
赵德芳还不像赵德昭那样,会武功,深藏不露。
真要遭遇什么危险,也不知道怎么好。
赵德昭很早就说过弟弟这点,可赵德芳生性太过自由随性,念叨了他好多次,也不听。
他这个做哥哥的,只能把自己养下的暗卫,分到他身边,在暗处保护他。
到了晚上,设宴开始。
宋太宗坐在主座上,头冠上的珠帘,有点掩住了他的样子,尤晓君看得不是太清楚。
不过也就是一般的中年大叔样子,年轻时候应该也是个帅哥吧。
在尤晓君极其贫乏,还记得的历史中,多少知道他就是个杀兄盗国的货,还假情假意跟自己的侄子们友好相处。
当然,事实是不是这样呢?是怎么样,没人知道。
历史这种东西,都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想怎么编写就怎么编写。
前来的使者只有一人,名叫阿拔斯,他穿着阿拉伯的服饰,黑发碧眼,五官深邃,留着络腮胡子,长得还挺帅。
宴会开始没多久,他拿出了一个盒子,献给了赵光义。
听说是他们新制出的香粉,是他特别送给皇上,能让女人有重新换肌,年轻十岁容颜的功效。赵光义笑着收下,拍了拍手,示意宴会真正进行。
开场首秀是舞蹈,配合编钟、鼓萧,意境绝美。
全场最吸引大家眼球的,还是主舞的那位美人。
她完全就是古代典型的娇弱美女,一颦一笑,娇柔唯美像幅画。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但尤晓君觉得,她那楚楚可怜、尽显优雅的模样,绝对不是一般的平凡女子。
而那女子舞动间,不断朝赵德昭这边投来眼神笑意。
尤晓君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赵德昭一眼,又看了看那个女人。
呵,又一个霸总的迷妹。
几曲歌舞过后,宴会正浓,宾客都有些兴致高昂的醉意。
赵德昭拿起一杯酒,递给尤晓君,眼神暗示,现在可以前去跟使者攀谈了。
尤晓君接过那杯酒,走了过去。
阿拔斯打着拍子,欣赏歌舞,突然发现有人蹲到自己身旁,转眼看去。
落楹这副皮囊,就算戴着遮住口鼻的面纱,只露出一双眉目,都能让一眼对上的人,猜测感觉出,在这面纱之下的面容,是怎样一副倾城绝色。
“使者。”尤晓君递过去一杯酒,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可以跟我喝一杯吗?”
一开始,尤晓君看见阿拔斯这副阿拉伯的装扮,也有些担忧,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英语。语言的历史悠久且复杂,他不知道与这个时候的宋代,交流的阿拉伯人,说的是什么语言。
如果是阿拉伯语,或是古代英语,那根本是完蛋。
只见阿拔斯双眼瞪大,眼里闪过惊喜的光亮,回应他:“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