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夜很快就带着太医来了。
太医是不明所以被净夜急急带来的,他没跟自己说太多,只说有人手骨碎裂,是燕懿王让过去的。
太医听说,也不敢多问,就跟来了。
他一进屋,不止是燕懿王在,秦康惠王也在,屋里气氛冷滞,桌前还坐着一名脸色刷白的艳丽女子。
太医看她捧着一只手臂,心想要救治的人,便是她了。
太医对两位王爷行礼,赵德昭打断他这多余的礼数,让他赶紧上前救治。
王爷开口,太医不敢怠慢,急忙应了一声,就放下随身药箱,马上上前。
他触诊判断,手腕骨头确实是被折断了,骨折之痛十分难忍,眼前的姑娘已经疼得嘴唇都没了血色,双手冰凉。
太医打开药箱,拿出一方布巾叠好,告知她一声,要先把错位的骨头掰正,让她咬住忍耐,以防伤了自己。
尤晓君咬牙点头,咬住了布巾。
霍棋忧心地紧紧抓住尤晓君的另一只手,也顾不得旁边的赵德昭。
太医动作利落,也不打招呼,摸索两下就直接使力正骨。
这十分突然,尤晓君忍不住悲鸣一声,几乎整个人要原地跳起来。感觉手腕被正骨的痛,比被赵德昭捏碎时,还要痛上万分,一口牙都快咬碎了,眼角泛泪。
旁边抓住他手的霍棋,叫得比他还大声:“啊啊啊啊!痛痛痛!放手!放手!”
尤晓君痛苦地蹬了好几下脚,还差点一脚踢飞太医,还好太医经验丰富,及时躲开。
不然来这诊治一次,这把老骨头还得摔断回去。
尤晓君嘴里一直骂骂咧咧,太医没见识过这般粗俗的女子,忍受着那些“污言秽语”,拿木板跟布条给她扎起来,留下药,并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
太医这边忙完了,就起身恭敬问两位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
赵德昭脸色难看地遣退了他。
霍棋自己的手被抓得通红,甚至还差点留有指甲伤痕。
他面色同样痛苦,还是冲尤晓君问道:“怎么样了?还行吗?”
尤晓君吃了太医留给自己的止痛散,药效也没那么快起来,手腕是没刚才那么钻心地疼了,但还是疼痛难受。
他摇摇头,连话都不想多说。
屋里只剩下他们几人,赵德昭看见尤晓君这样,心里愧疚又心疼。
可面色还是那样冷峻,说话的语气也硬邦邦的:“落楹,跟本王回府。”
尤晓君冷下脸,别开视线,直接当没听见。
“落楹!”
尤晓君抬眼去瞪赵德昭,一双眼睛因为刚才正骨的疼,还带着点点眼泪。
乍看上去,看着赵德昭的眼神,就有些怨愤委屈。
“……我说了,我要跟着惠王。”尤晓君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我不会跟你回去了,我再也不回去你那个王府后院。”
赵德昭听见她这么说,心里颤动:“你!你真以为自己能留下吗?!快跟本王回去!”
“我说了我不回!”
尤晓君犟脾气上来了,霍棋知道。
他这个五大三粗的哥,从来都是只吃软不吃硬。
赵德昭这般强硬的态度,只会适得其反。
“这可由不得你!”赵德昭几步上前,就要伸手去拉她起来,“跟本王回去!”
“你干什么?!”尤晓君怒极大吼,身体后退,“赵德昭!我告诉你!老子绝对不会跟你回去的!你有本事就老子的双手双脚都折断,给打包带回去!”
“你……!”
赵德昭听见她这强硬到底的话,火气又要上来。
可他看见尤晓君手臂被包扎吊着,哪可能真的敢动她。
“本王再问你最后……”
“你不用问我什么最后一遍!”尤晓君烦躁打断他,“我不回!你问我几百、几千遍,我都不回!”
赵德昭咬紧牙关,转眼瞪向自己弟弟。
霍棋心里哀嚎:怎么又看着我啊?你们两个闹矛盾,拜托不要牵扯上我好不好啊!我真是要给你们两位大哥给跪下了!
“……德芳,你真要留下落楹?”
赵德昭这话一字一句像是带着刀子问出,让霍棋全身犹如被剐了无数刀子。
“我……”
“惠王!”霍棋还没来得及开口否认说什么,尤晓君也怒瞪着他,并扯住他的手,“想清楚了,再说话!”
尤晓君这要挟的态度十分明显,不知道的,都惊奇她这么一个普通女子,怎么敢对两位王爷这般嚣张,怕是不要命了吧。
霍棋在尤晓君面前,哪里还是惠王赵德芳?他为难地看了看赵德昭,又看了看尤晓君……
苍天啊!让我原地毁灭吧!
“这、这个……咳咳!呃,这个嘛……”霍棋百思苦想,像个委屈的小媳妇夹在两人中间,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提议道,“二哥,不如就让落楹在我府上稍住几日,等她养好手上的伤,我再劝她回去?”
几日?
尤晓君这手腕上的骨折,没个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哪可能只住上几日。
况且,别说几日,就连一刻,赵德昭都无法容忍她住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