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晓君这回,是真的朝霍棋飞出了一脚。
可他忘了自己手上刚才还被扎了绷带,一动作带动,就不小心牵扯到,痛得他龇牙咧嘴。
“别激动啊,哥。”霍棋稳住他,“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尤晓君喘了好几口气,才瞪他:“惠王,什么时候回你王府啊?”
“等会我去跟皇上请个安,就回去了。”
“那我在这里等着你?”
“嗯。”说着,霍棋站起身去换衣服,“我很快就回来,哥,你在这里休息会儿等我。”
“知道了,扶我到床上去躺着。”
霍棋衣服换到一半,殷勤地又返回来:“是,祖宗。”
尤晓君在床上闭眼躺着,霍棋去皇上那里了。
他躺了一阵,睁开眼睛,看着床幔,有些出神。
霍棋刚才说,让他就此跟了赵德昭,反正那家伙也没两年可活,以后就能解脱了。
那臭小子事不关己,话就说得轻巧。
人心肉做,他要是真的跟了赵德昭,对那家伙的感情只会越来越深……哪可能就那样眼睁睁看他去死?
如果自己还无力阻止,绝对会痛苦万分,那种痛肯定会伴随一生。
更别说,要自己眼看着他娶别的女人,单就这点,他就怎么也受不了。
虽然自己也是个男人,也希望三妻四妾,可到底……这心境调换过来,就是无法接受的。
赵德昭,你就不能放过老子吗?
你昨晚,就已经表明了态度,无法对我做出一世一双人的承诺,为什么还硬要强迫我留在你身边呢?
你就那么蛮横霸道,只顾着自己高兴,不管我的心情感受?
哼,狗屁的真心,狗屁的情深意切。
尤晓君再次合上眼,不再去想那个混账。
他小憩了一会儿,霍棋就回来了,带着他出了宫,回了王府。
尤晓君跟着霍棋进了王府大门,马上就有管家跟仆从上前迎接。
“王爷回来了。”管家笑得一脸慈态,“去宫中赴宴可还顺利?”
霍棋还以一个微笑:“嗯,都挺好的。”
“那就好。这位是……?”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落楹,要在府里住上些时候。刘伯,你帮我去收拾间客房,安顿她。”
“好的,我马上去办。稍后再来带这位姑娘过去。”
说着,他就冲尤晓君跟霍棋行礼,带着其他仆从走了。
尤晓君有些惊奇地看着那位比福管家年长一些的刘伯,还有在这府里零星走过的仆从。不管是霍棋对他们的态度,还是他们对霍棋的态度,好像挺亲近,相敬如宾的,不像赵德昭府上那样,个个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惧怕赵德昭。
“走吧,先去偏厅喝茶。”霍棋看见路过的侍女,“送些茶点到偏厅来。”
“是,王爷。”
尤晓君边走边看,感觉这霍棋的王府跟赵德昭的完全没有可比性。
赵德昭的王府是奢华典雅,一看就是豪主的家。
霍棋这里,顶多就是雅致,做事的下人也比赵德昭那里少了近三分之一。
到了偏厅落座,没一会儿,刚才那名侍女就奉上了茶点,随后也不经询问,就自觉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人。
“喂。”尤晓君压低声音,凑了过去,“你这王爷的府上,怎么这么寒酸?下人也没几个……而且你对他们是不是也太没架子了?他们对你连尊称都不用。”
“哥,你当我跟赵德昭一样啊?”霍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其实就是个闲散王爷,偶尔有公务出去忙一忙,跟他那样真正做实事的可不一样。他几乎一天忙到晚,很少有闲下来休息的时候。”
“一天忙到晚?”尤晓君不屑地哼了哼,喝了口热茶,“他隔三差五就往我那里跑,忙个屁。”
“哥,你是在炫狗粮吗?”
尤晓君一个眼刀飞过去。
霍棋自觉闭嘴,不再耍嘴皮子。
“我不习惯对人呼来喝去的,这王府对我们来说,怎么样都太大了,住得舒服就行……哥,你不也是嘛,我看你对清儿她们也是很亲切啊。”
“我跟你能一样吗?我就是一个落魄的千金小姐,你可是王爷啊。”
“那有什么关系?我一直就是这样,跟他们这样相处,我反倒自在,大家都习惯了。”
尤晓君沉吟一声:“不过也是,我看你那个管家刘伯,跟其他侍从,面相、脾气都挺和善的。一点也不像赵德昭府里的那些势利眼,特别是他那个福管家,第一次见面,就跟老子差点打起来了。”
“我知道,我也不喜欢那个福管家,阳奉阴违的一个人。可他确实能干,有些什么小动作,二哥也知道,但还是留着他。”
尤晓君摇摇头,感叹:“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现在,我更想待在你这府里,不想走了。赵德昭那府上,太多是非了。”
霍棋汗颜。
心想:你可别吓我……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来着,昨天事情太多,老是忘记。”
霍棋也喝了一口茶:“什么事?”
“你看见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