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那鎏金的红木大门外的家仆也是个个出挑,三男三女的搭配,一个个精神抖擞、笑容满面。
沈若冰只看了一眼便不得不感慨顾家老爷子的严苛,就连这家仆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外表找不出一丝错处,甚至面相都是柔和讨喜的,礼节什么的更是没话说。
见状她也不敢含糊,掏出请帖递了上去。
一名女仆接了过去,确认了那上面的红印后便笑着把人往里面引,“商先生商太太,里面请吧。”
三人这才跨进了那扇散发着淡淡檀香的朱红色大门。
那女仆似乎是知道他们
“.这里是前院,种了一些老夫人喜欢的草,大多都是用来观赏用的,前厅一般都是正式场合会见客人用的,今晚是家宴,所以席面什么的都设在了中庭”
商少柏一边认真的听着一边微微颔首。
他知道这个女仆的介绍都算谦虚的了。
光是顾家的这个前院都是请的当代园林大师设计操手的,对方可是参与过国家博物馆设计的大佬,眼前的这一一草一木都是精心排列过的,一步一景,随随便便一株可能都有市无价。
包括他们现在脚下的这个中式长廊,构局就已十分巧妙,扶手采用的都是昂贵的紫檀木。
等到差不多到了中庭,又换了一名仆人过来接引他们。
穿过一个角门和牌坊,才真正的到了晚宴所在之地。
视线陡然一下亮堂起来,硕大的园林里有序的摆放着桌椅,旁边亮着三三两两的雕亭灯,就连荷池里的水灯也被点了起来,一片奢华丽影。
沈若冰这才发现前来赴宴的太太们打扮的都十分朴素,身上压根没几件首饰,顶多就是带块翡翠,只有她,什么珠宝都戴上了,一时间有些无地自容。
好在家仆的存在并没有让他们感到尴尬,体贴的把人引到座位上后,又有另外的仆人过来端茶倒水,甚至还和他们寒暄上了。
商少柏一边品着杯中的顶级雪顶龙井,一边咂舌感叹。
到底是顾家,小到家里的佣人都这么懂规矩知礼节。
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园子里的人更多了些,沈若冰这才发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立马上前攀谈了起来,却也不敢大声,以至于人烟熙攘的院子里只嘈杂着细小的声音。
所以当一道洪亮的女声响起来时,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望了过去。
“哎呀,今天家里这么热闹,除了过年,我还没见过呢。”
众人微微拧眉,正想着谁人这么胆大不知礼数之时,看到角门处过来的人后,皆纷纷闭了嘴。
是顾蔷啊,那没事了。
她可是顾老爷子和顾老太太的女儿,顾家长子去世之后,她就成了那辈里的唯一了,身份地位自然不是旁人能比的。
对方从小就在这园子里到处跑,这里的规矩能束缚的住他们,可束缚不住顾蔷。
回到祖宅的顾蔷明显比在靳家还要趾高气扬,举手投足间满是属于上位者的睥睨与不屑。
站在她旁边的靳司越自然也将母亲的这份“风度”复制黏贴了过去。
虽然他已经收敛了不少了,但一踏进这园子,身上的那股桀骜气就悉数散了出来。
轻蔑的视线在众人脸上转了一圈之后,他就开始不耐烦了。
“好多人,好烦,妈,我去后院转转了。”
顾蔷最是宠这个儿子了,闻言一点也没生气,反而温声叮嘱道:“别乱跑,别忘了戌时开席。”
“知道了。”
靳司越前脚刚走,后脚贵太太们就巴结了上去。
顾蔷从小就习惯了这些,向来享受人们吹捧的她自然也乐在其中。
沈若冰见状也捏着手里的茶起身了。
今晚好不容易来趟顾家,她可得把握住机会和这些人好好客套客套。
说不定还能给她家少景相个高门嫡女。
“靳太太保养的真好,看着就像三十出头的。”
听到这恭维声,顾蔷眯了眯眼看了过去,
——不过是一些大牌子的高奢定制,一看就是把家底子都搬上来带了,估计也不是什么名门。
想到这里,她表情更加的敷衍了。
“你是.”
沈若冰面上一僵,但还是故作镇定道:“靳太太贵人多忘事,我家先生姓商,母家姓沈,沈若雪是我亲妹妹,算起来,我还得喊靳太太一声表姑。”
顾蔷的表情更不好看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这商太太看着和她差不多年纪,喊她表姑太奇怪。
更何况她那个所谓的妹妹嫁的不过是顾家旁支的儿子,跟她们算不上嫡亲,二人之间的表亲关系完全属于客套。
但现在顾蔷心里装着事,便连客套也不想跟沈若冰客套。
“算了,表姑也就不必了,咱们都年过半百的人了,叫我一声靳太太就行了。”
说着她伸手端来了仆人递来的一杯酒,朝着沈若冰举了举。
“不过想来我们两家还是缘分不浅的,那个什么商少景是你儿子吧,他最近不是在我司越投资的那个综艺上呢吗,看起来还挺受欢迎的。”
旁边太太一听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