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煌兄弟，我这次算是以权谋私了啊。”
石毅抓起桌上一个茶杯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嘴唇。
目光看向占据了他的位子，坐在离监控画面最近的地方那人。
所谓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沈煌的人生无疑能完全诠释这句话。
之前，所有人都知道冯长远有一个徒弟，但是对这个徒弟是否优秀，是否会一直优秀下去这件事一无所知。
现在他们都知道了。
之前沈煌是被冯长远【雪藏】了，在努力积蓄实力。
当实力够了，他就如宝剑出鞘，亮出那令无数人胆寒的剑锋。
一人。
屠一国。
还是有众多超凡力量存在的魔国。
这放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是能吓得人屁滚尿流，让人认为这世界绝对没人可以做到的事迹。
但是，沈煌却做到了。
“放心，我会记住你的人情的。”
主位上。
沈煌温和地笑了笑。
这次考核本来到今天，再过几个小时就算圆满结束了。
但是他临时让石毅动用考官权限，为考生加大了难度，从碎片世界中把那座山【放】了出来。
目的只是为了让叶青在这一刻进行选择。
“沈小哥，我其实有些搞不懂你的想法，能为我解释一下吗？”
监控室里几人中，金发汉子忍不住问向沈煌。
寻宝？
抓兔子？
还是继续报仇？
这三个选择有些相互冲突。
毕竟无论做出哪个选择，哪怕是抓兔子，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轻易办到的。
森林里的确有实力不过一级的兔子。
可是两天时间过去，那些一级的兔子，甚至二级里实力弱小些的兔子，基本都被其他考生抓干净了。
而面对有二级巅峰乃至于三级实力的兔子，纵使是现在的叶青和马科联手，也得花费一番大功夫，甚至打不过。
“我师父曾经对我说过这样几句话。”
沈煌目光纯净，露出一个叫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温声道，“他说，人这种生物啊，生很容易，死也简单。还在这世上活着的人，无疑都存在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的【心气】未散。
心气是不能散的，散了的人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跟死了无异。
心气也是不能弱的，否则干什么事情都会提不起劲，时常想到退缩。”
“……这与小哥你让石毅考官增加难度，让你师弟进行选择有关吗？”
金发汉子听得有些懵了。
他也学过东方文化，知道心气这个词。
可是这次考核跟心气能扯上什么关系？
“心气这东西，就像一根棍子，每次改变初衷都像是将它折了一下，纵使之后很快能够恢复过来，也改变不了它疲劳系数受损的情况。
如果次数多了，就好比经常想着做一件事，在中途却改变想法，去做另一件事一样，那么哪怕他的心气如铁如钢，也会有折断的一天，之后再做任何事情都无法再拥有一往无前的坚定信念。”
沈煌看着监控画面中还没做出选择的叶青，轻笑道，“师父跟我说，我这个师弟太能屈能伸了。
所以我想让我这个师弟变硬一点，心气变得强一点，不要一遇到事情就开始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完美】是一块包着砒霜的蜜糖，很多人都想得到它，我不希望我师弟也成为被它支配的一员。”
话音落下。
监控室里几人面面相觑，都面露茫然之色。
他们感觉自己像听懂了一点，又像什么都没听懂。
“你的意思是说，你之所以制造现在这种情况，让你师弟叶青面临多种选择，是因为你想看他能不能坚持自己的初衷，抛弃两全其美的想法，继续去追杀潘晓婷？”
石毅琢磨出了一点味道。
“不错。”
沈煌轻笑一声，道：“所谓心气，可指心意、心思、心情、气量……
《灵枢经·天年》有言：心气衰，苦忧悲，血气懈惰，故好卧。
所以心气弱不得。
而想培养起一个人的心气，就得不断给予他合适的压力——
兔子是通过这次考核的凭证，十分重要，得去找。
毕竟谁来这不是为了通过考核的？
那座山山顶大树上即将结出的三级魔药，和隐藏在山上的宝物，也很重要，得去找。
哪怕随意取到一样，拿到外面去，都能卖出他们眼中的天价。
可是，这两样东西都没有他继续去追杀潘晓婷重要。
潘晓婷在考场外羞辱他，在考场内针对他，口口声声要把他打成废人，如果不是最后关头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不能继续保持生化模式，我这师弟跟马科可能已经变成废人了。
对超凡者而言，被废跟被杀有什么区别？
所以报仇的重要性比寻宝和抓兔子大多了。
所以，我之所以麻烦石毅考官增加这次考核的难度，让我师弟叶青在这会面临三个不同的选择，就是因为我想让他在这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