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发现了。 钟泊听了,先是大脑一空,之后这个念头在其中一闪而过,像一抹白色幽灵。 “装?” 他小声呢喃着,重复了这一字眼,面上的神色迷茫,仿佛听不明白Alpha话里的意思。 陆予盛见状,面无表情,沉声道—— “你总在回避,叶宇凡说他碰过你,你分明听见了,也不反驳。直到刚才,你一句解释的都没有。不是故意,是什么?” “……” “现在这么热情,一副完全忘了之前发生过什么的样子。钟泊,如果他真的碰了你,你不该是这种反应,我说错了吗。” “你……当时又没问。” 钟泊垂下眼帘,声线平稳,分外无辜。 但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开始不说,是因为想观察下陆予盛的反应。 这些日子以来,陆予盛对自己还不错,但这只是在平时。看一个人真正的品性,得在方方面面,而叶宇凡这事儿,正好给了自己一次探究的机会。 钟泊一般不主动去试探别人,他知道人心经不起考验,同样也经不起消磨。 可叶宇凡都把机会送上门了,不利用一下,多对不起人家。借此,他也正好看看,陆予盛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至于事后不说,完全是因为没有必要。 陆予盛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因为叶宇凡的侵犯而发生改变,而钟泊本人,并不热衷于自证清白。 房间里又没有监控,难道自己上下嘴一碰,就可以把这份怀疑,洗得干干净净? 不可能的事。 这种无用功,钟泊不高兴去做。 只要陆予盛一如既往,不威胁到自己的安危就好。至于Alpha的心情如何,难不难受,生不生气,完全不在钟泊的考虑范围之内。 除非,陆予盛因为自己脏了,要打骂,甚至杀了自己,他才会去解释,一切视情况而定。 对钟泊而言,只要在岛上一天,无论上过多少次床,他们之间,仍是绑匪与人质的关系,不会有本质上的改变。 …… 当然,以上的这些想法,他是不乐意让陆予盛知道的。 “我太害怕了,一时也忘了。” 钟泊说着,缓缓眨了下眼睛,“你生气了吗?” 陆予盛松开了他的下颌,但审视的目光,依旧如同一道白炽灯的光线,打在钟泊的脸上。 这套说辞,并不是说不通。 Oa不擅长应对压力与危险,一旦受到过度惊吓,陷入短暂失忆并不罕见,更何况,只是忘了一两句该说的话。 可放在钟泊身上,总有点儿不对劲。 如果他真的这么害怕,方才还有心思去想叶宇凡的作案的细节? 还有心思和自己亲热? 原本陆予盛是不打算问的,他担心让钟泊再次回忆起今晚发生的可怕经历。 但对方的种种反应,让陆予盛明白,钟泊并没有落下严重的心理阴影。 ——也是,他还大度地为叶宇凡求情呢。 陆予盛无不讽刺地想。 即使那个畜生是侵犯未遂,他还是想把对方弄死,或者割了。 “你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陆予盛叹息一声,伏下身,如依恋一般,把头埋入钟泊的颈窝,轻轻吸气。 Oa的脖子上,他人粗暴的咬痕清晰可见,让他心神不宁,胃中绞痛。 陆予盛无法想象,他的玫瑰,是如何用四根小小的花刺,抗住一头野兽的咀嚼的。 “你不说实话,是在生我的气吗?” 他的声音,深沉中带着疲倦,仿佛是流动的夏夜,起了一层雾气,让人不由迷失。 钟泊听出了其中的压抑,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为什么生气?” 陆予盛不认为他没有想过这一点:“是我把你带到了岛上。不然,你不会遇上这种事。” “……” 钟泊一怔,他有点惊讶,陆予盛这人平时看着那么自信,居然还会反思自己的行为。 虽然,完全看不出对方有放了他的意思。 “你先把我松开,手有点疼。” 陆予盛沉默片刻,单手解开了钟泊的束缚。 下一秒,钟泊就推开了陆予盛,但他没有下床的打算,反而按着Alpha的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