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园区正门,一台今年出迈巴赫S级轿车停在这儿,里面的Alpha外表冷硬,如深夜的寒风,叫人不敢亲近。 席铭抽着烟,白雾后目色迷离。 他正在等钟泊过来,一起办理离婚手续。 没过多久,Oa出现在大门口。 “你迟到了三分钟。” 席铭发动引擎,不动声色道。 钟泊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说了一句抱歉。 很快,他又问:“你只戴个墨镜?” 为了掩人耳目,自己好歹戴上了遮阳帽、口罩,与无框眼镜,毕竟,他们两个在亓都,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钟泊可不想登上热搜。 席铭按灭烟头,戴上墨镜:“可以走了吗。” 好吧。 钟泊想,对方并不高兴理会自己。 “我这边资料带齐了,出发吧。” 车开了半个小时,一路上,竟没什么人。 显然,有人做了路线上的清理工作。 登记机关的大厅内,空空荡荡,除了工作人员,就只有他们两个。 以及,等候已久的律师团队。 似乎还挺正式的。 钟泊漫不经心地想,自己第一次离婚,没带律师过来,会不会有点掉档次? 不过这次的财产划分,与两个月前协议书上的一样,没有变动,很公平。 席铭还写了会支付赡养费。 当然,法律规定离婚后,A必须给O支付这笔费用,所以席铭这样做,大概率只是为了避免纠纷而已。 钟泊认为,在不趁人之危这方面,席铭做得一向到位,自己没必要多花一笔律师费。 所以,他没联系自己这边的律师。 而事实证明,钟泊判断无误,一切顺利。 工作人员告诉他们,三个月后,冷静期一过,再来确认一下就可以了,记得双方都要到场。 一番道谢后,钟泊与席铭回到了车内。 白天的停车场,没开灯,还是有点黑。 席铭从口袋拿出打火机,又点了一根烟。 蓝色的火焰,摇曳着,点亮他的侧脸一瞬,但很快,一齐没入了黑暗。 钟泊说:“给我来一根。” 席铭听后,扔了打火机与烟盒过去。 许多人认为,Oa不会抽烟,或者,抽烟的Oa都是坏的,染上了一些不良风气。 钟泊就是一个有抽烟习惯的Oa。 五年来,席铭已见怪不怪。 钟泊不止抽烟,抽得还很凶,席铭不禁怀疑,他的肺已经黑了,和他的心一样黑。 五年前,席铭其实是不抽烟的。 但钟泊抽,当着席铭的面抽,弄得周围烟雾缭绕,仿佛是在故意气他,让他吸不喜欢的二手烟、三手烟。 更让人火大的是,每次席思乐一来,钟泊就不抽了,直接把烟往烟灰缸里一按,还主动开窗通风,仿佛很有修养一样。 这让席铭更加确定,钟泊是在针对自己。 解决办法也很简单。 席铭也开始抽烟,习惯之后,几乎忽略了那些味道,而且让他意外的是,大股东们见了,居然十分欣慰,还相互说—— 这毛头小子,终于有点大人样了。 于是,席铭的烟,再也没断过。 他并不认为抽烟,与长大有必然联系,也更想以工作上的成就,获得外界的肯定。 但是,他同样不想被大股东们看不起,还是因为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 所以在抽烟这件事上,席铭是被钟泊带坏的。至于钟泊是被谁带坏的,他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老实说,五年来,钟泊影响了自己很多,不止抽烟这一件事情。现在终于离婚,他反而有了心思,追忆起过去的点滴。 结婚第一年,席铭不情不愿,怨气横生。 钟厉挽救了席氏,但也控制了他们。自己的那些叔叔、伯伯、婶子,都不得不对其点头哈腰,唯唯诺诺。母亲也是,像个坠入爱河的少妇,让他心里有气,又不能当面发出来。 席铭觉得,自己这个年轻的CEO,在钟厉面前,活像是一条狗,总也抬不起头。这种怨气,不能冲着母亲发泄,也不能冲着妹妹发泄,只能宣泄在了钟泊身上。 作为父子,钟泊与钟厉,至少有五成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