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司沉的邀约,钟泊硬着头皮应下了。 过去,钟泊从不参加舞会。 换了其他人,他绝对不答应,但方司沉不一样。 不止戒指这件小事,对方在学生时代对自己也颇为关照,如果不答应,未免太没人情味。 而且,方司沉说,这是一场假面舞会,可以匿名。 思忖几秒后,钟泊答应了他。 与丈夫登记离婚一事,没有对外公开。可以的话,两个人都不愿公开,省得招致非议。 不过,既然是假面舞会,又可以匿名,他就安心了。 钟泊答应后,方司沉见快上午十点了,邀他一起去吃午饭。 其实,钟泊早餐也没吃,经对方一说,居然真有点儿饿了。 “地方你选,不过必须我请客,不然免谈。” 钟泊弯着眸子,神态自若。 嘴上这么说,但他已经站起了身,把书收回包里,准备与方司沉共进午餐了。 “那这一次,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方司沉没有推辞,拿起西服外套,折在臂弯间,与钟泊行于木桥之上,边走边聊。 “我正巧知道,在西区的商业广场,有一间新开的米其林星级餐厅。” “好像听过,杜卡斯是吧,试营业一个月上过亓都的美食周刊,风评相当不错。” “我也没去过,希望不会让你的钱包白白遭殃。” 钟泊闻言,不由笑了,真心实意地说—— “怎么会,和学长一起去吃饭,我从来没有失望过。” …… 周日,夜。郊外,比约酒店。 比约酒店六十多年前是一座庄园,换了几任主人,如今改建为一家湖上的城堡酒店。 白墙与巨大的石块交织,仿佛是古老的艺术杰作,伴着浓郁的他乡情调,屹立于风光如画的山水间。除去吃喝、住宿,平时还为客人提供水上泛舟、高尔夫、垂钓、打猎等各类休闲项目,也有不少人把这儿作为疗养度假之地。 钟泊小时候与管家、女仆在这儿住过三个月,没有父母的打扰,是他为数不多无忧无虑的时光。如今酒店修葺过几次,但外观与之前还是一个样,没有太大的改变。 晚上六点,钟泊坐着方司沉的车,准时抵达。 接待人员拉开车后座的门,方司沉先下车,然后把手伸向钟泊,颇有风度。 方司沉今晚穿了一套象牙白色的礼服,如一位优雅的绅士。 深色的宝石领结,与金边的羽毛饰品,在丝滑的面料上,衬托出一股迷人、高贵的气息。 钟泊轻轻一笑,把戴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搭在了对方的手上。 即使打扮奢华,这个男人看上去依旧温文尔雅,亲切又令人安心。 相较之下,钟泊的衣着,固然昂贵、体面,却低调得多。 除开一条银丝条纹领带,与其上的钻石领夹,基本是一身黑。 “记得你说,自己不爱出席这种场合,所以我本为你准备了一套衣服。” 方司沉打量了钟泊一下,适度地收回目光,“不过,现在也很好,很合适你。” 钟泊与之并行,随口道:“这么说,我错过了一次,可以了解你品味的机会。” 方司沉闻言,若有所指:“我的品味从学生时代起,就一直没变。我想,你是知道的。” 钟泊步履一顿,抽回手,不以为意道:“也许,可时间久了,有点记不清。” 方司沉说:“没关系,我会提醒你的。” 这一刻,钟泊无可避免地,听懂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他睁大了双眼,侧首向一旁的方司沉看去,却发现对方也正看着他,目光含笑。 一时之间,钟泊有一些恍惚。 他不在乎和帅气的Alpha调情,但这个人,是方司沉啊。 钟泊似乎又回到了校园,回到了两人共度的那些时光。 本该是轻松而愉快的,但…… 在某个下着雨的夜晚,一切都变了。 钟泊想,谁都可以。但方司沉,唯独这个Alpha,他必须避开。 于是,他移开目光,没有做出回复。 方司沉也没有说话。 他已预料到了钟泊的反应,不觉失望,反而看着对方低垂的眸子,笑意更浓。 …… 典雅的大厅门扉开启,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