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朱由校竟然对这个徐光启如此关心,骆思恭心中也顿时有了底。
在他看来,天子交给他的那份名单,定然非同一般,尤其是名单上的那些人,将来必会受到重用。
想到这里,骆思恭将关于徐光启的资料,在脑海里仔细的过了一遍,而后说道:
“回禀陛下,那徐光启乃是松江府人,早年加入了天主教,于万历三十二年考中进士,进入翰林院。
后来为父守孝,其家乡发生灾荒,他便推广一种名为甘薯的食物,并著有《甘薯疏》与《芜菁疏》等农学书籍。
守孝期满,再次回到翰林院,因为与一些官员发生矛盾,受到排挤,便到了天津屯田,著有《宜垦令》和《北耕录》等书籍。
后来我军在萨尔浒战败,他便上书请命,前往通州练兵。
不过,因为兵部与当地官府的掣肘,练兵一事,并无任何进展.....”
“唉~,多好的一个人才,竟然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
听着骆思恭的介绍,朱由校也不由幽幽叹息一声。
除去骆思恭介绍的这些之外,徐光启对数学、天文、水利也有很深的研究,甚至是造枪造炮他都懂。
可以说,徐光启几乎就是一个全能型的人才,一个数一数二的科学家。
这样的人才,若是不重用的话,那才真是白活了。
“回禀陛下,据调查,徐光启主要是因为恭谨持身,不贪不拿,因此,才为他人所排斥。”
见朱由校一脸扼腕叹息的样子,骆思恭也适时的为徐光启说了一句好话。
“好,这次差事办的不错!!”
朱由校遂扭头看向一旁的王安:“前往通州传旨的官员,离京多久了?!”
王安恭声道:“回皇爷的话,已经离开五日了!!”
“哼~,北京离通州不过三两日的路程,他们竟然走了五日,是不是路上都在忙着吃吃喝喝了?”
朱由校冷哼一声,面上露出一丝怒色。
王安闻言,只得低下头去不敢搭话。
因公出差的官员,每到一地,便受到当地人的款待,已经是极为普遍,这种事情,想管也不好管。
朱由校见状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随即看向骆思恭,沉声道:
“锦衣卫之前不是查封了许多豪宅吗?将最好的一个收拾出来,并且立刻派人,将徐光启护送进京!”
“是,陛下!”
骆思恭朗声应是,心里也也开始琢磨起了如何交好这个徐光启。
很快,回到北镇抚司的骆思恭,便将自己的儿子骆养性叫到了府衙当中。
“父亲,您把孩儿叫来,有什么事吗?”
见礼过后,时任锦衣卫百户的骆养性一脸好奇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骆思恭笑了笑,“这次有一个好差事,要交给你去办!”
骆养性眼睛一亮:“哦?不知是何差事?”
“去通州,接一个人!”
“接人?父亲,您没事儿吧?”
一听是这个差事,骆养性的脸顿时就垮了下去,一脸怪异的看向骆思恭。
“你懂个屁!”
骆思恭眼睛一瞪:“他可是陛下亲自点名的兵部侍郎,而且还让为父为他收拾一间豪宅,能让陛下如此重视,他能是一般人吗?”
骆养性顿时恍然:“父亲的意思是,要孩儿趁机与他交好?”
骆思恭点了点头:“这个徐光启,将来定会受到重用,并成为陛下的心腹,若是能够交好他,对你将来自然是好处无穷。
即便不能交好,有了这次机会,也能混个眼缘,不至于让他与那些文官那样,针对咱们锦衣卫!”
“父亲说的是!”
听得此话,骆养性也明白了自己父亲的用意。
骆思恭又叮嘱道:“哦,还有,此去通州,定要小心注意,绝对不能做出任何有损锦衣卫形象的事情!”
“父亲放心,孩儿明白!”
骆养性重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去。
很快,骆养性便点齐了三十名锦衣卫缇骑,骑着快马,离开了北京,向着通州赶了过去。
通州,位于北京东部,在大明朝,这里并不是很出名,甚至可以说很普通。
这一日,通州县令与一众大小官员,尽皆来到了东城门外,衙门里的差役,也身形笔挺的护卫在官道两侧。
不多时,一支数十人组成的队伍,裹挟着一团尘烟,出现在了道路尽头。
通州县令与那些官员们,也赶忙立正身影,面露恭敬的看着越来越近的队伍。
到了门前,队伍缓缓停下,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官员,从马车内,探出身来。
通州县令也赶忙领着一众官员上前行礼:
“下官恭迎天使驾临!”
那官员笑着点了点头:“诸位不必多礼!”
见礼过后,通州县令谄媚道:“天使远来,一路劳累,下官已在府衙内,为天使设下酒宴,为您接风洗尘!”
“诸位有心了!”
那传旨官员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向着城内走去。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