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接到孙云鹤指令的张有德等人,连忙收拾了一番,沿着偏僻小路,向着密云逃了过去。
当然,在跑路期间,张有德也依照孙云鹤的指示,于沿途留下了一些线索。
就在张有德等人离开后不久,留守蓟州的二百名东厂番子,也全部出动,开始装模做样的对蓟州城内,进行了大搜捕。
将城里闹得鸡飞狗跳之后,这才顺着线索找到了城外的那间民房。
接到通知的魏忠贤与李鲁生也一同赶到了这里。
看着民房内丢弃的一些工具与散落的几件财物,知州李鲁生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如今有了线索,自己总算也能有一个交代了,至于什么时候抓到人,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只见李鲁生一脸喜色的向着魏忠贤躬身一礼:“此次多亏魏公公了,东厂的办事效率,果然非同一般!”
“只是发现了贼窝而已,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说着,魏忠贤一脸阴沉的望向一旁的孙云鹤:“那些贼人?都去哪里了?”
孙云鹤身形一凛:“回督公的话,卑职带人赶到此地之时,那些贼人便已经消失不见!”
“哼~,一群废物!”
“督公恕罪!!”
孙云鹤连同周围的番子也一脸惶恐的躬身请罪。
魏忠贤眼睛一眯,冷声道:“自咱家提督东厂以来,还从未失手过,这帮贼人,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他们抓回来!”
“是,督公!”
孙云鹤与一众番子朗声应是。
眼见魏忠贤如此模样,一旁的李鲁生也不禁暗自窃喜。
在他看来,魏忠贤也是被这伙儿盗墓贼给惹怒了。
只见魏忠贤扭头看向李鲁生,沉声道:“李知州,你立刻上报朝廷,就说这件案子,东厂接下了,无论如何,咱家一定会将这伙儿盗墓贼,捉拿归案。”
“是,魏公公,下官回去之后,马上向朝廷上奏。”
李鲁生也痛快的答应下来,如今这件棘手的案子被魏忠贤给接到了手里,自己倒也落的轻松。
就在这时,一名番子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启禀督公,属下在不远处的一条小路发现了那帮贼人的线索!”
说着,那番子取出一件金器,交到了魏忠贤的手中。
接过金器打量了一眼之后,魏忠贤随即问道:“那小路,通往何处?”
“回督公的话,据属下打探得知,那条小路通往密云!”
“密云?”
魏忠贤愣了一下。
一旁的李鲁生上前说道:“魏公公,看来那帮贼人应该是流窜作案,这件案子,似乎……有些难办呐!”
“难办?”
魏忠贤冷哼一声:“在我东厂眼里,还没有什么难办的案子,李知州尽管如实上奏,咱家这就带人前往密云抓捕!”
“是,魏公公!”
见魏忠贤与那帮盗墓贼扛上了,李鲁生也不再多嘴。
随后,魏忠贤与李鲁生吩咐了一句之后,便带着东厂众人,向着密云追赶而去。
回到蓟州府衙的李鲁生,也将蓟州盗墓一案的经过写在了题本上。
同时,李鲁生也在题本当中,明说了这帮盗墓贼是如何的猖獗与狡猾,并极力鼓吹魏忠贤这种大公无私、勇于担当的良好品质。
当然,如果被李鲁生得知,这一切都是魏忠贤一手策划的,恐怕会气到吐血。
又过了一日,魏忠贤的那封密奏,经东厂府衙,送到了朱由校的手中。
“呵~,这个魏忠贤,还真有他的!”
看完密奏之后,朱由校也不禁笑出了声。
他也没想到,闻名后世的九千岁,竟然被逼到干起了盗墓的勾当。
不过,对于魏忠贤挖人祖坟一事,朱由校倒也并不在意。
没办法,谁叫他们死了还炫富呢?
要知道,有明一朝,是最不缺银子,可以说,当时全世界三分之二的银子都流入到了大明。
可是,这么多的银子,偏偏就无法流通起来,以至于银子的价格节节攀高。
银子的价值居高不下,那可是非常危险的。
要知道,朝廷收取各种摊派税收,大部分都是只收银子,百姓们若要缴纳这些赋税,就只能拿产出的粮食、生丝,去找那些第地主乡绅换取银子。
而那些掌握了银子的地主、乡绅,则是趁机巧取豪夺,仅用一两银子,便能换取价值三两,甚至更多的实物,然后再以高价卖出。
随着这种不对等交换的情况越发严重,百姓也是深受其害,那些被盘剥的活不下去的百姓,自然就会揭竿而起。
百姓造反,朝廷就要平叛,平叛就会缺钱,缺钱就加派,加派百姓就会扛不住,抗住不了就会造反。
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大明又怎么可能不崩塌?
至于大明的银子为何流通不起来,除去那些地主、商人善于藏银、只进不出之外。
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大量的银子,被人们埋藏到了地下,随着一代又一代的累积,地下埋藏的银子,已经多到了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所以,大明流通的银子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