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予茶杯里的热茶,喝了一杯又一杯,耐心即将耗尽时,终于有人走了进来。
与昨日相见不同,今日的宋祈年身穿一身红色飞鱼服,头发尽数束与头上,手持一把长剑,气场十足地从外面走进来。
“两位道长,好久不见。”
见到眼前的这人和那长着络腮胡的人穿着款式相同的衣服,甚至路过的当差的都跟他毕恭毕敬地打招呼。
华予不敢放肆,拉着阿初从座位上站起来,“公子,早上好。”
宋祈年微微点头回应,衣摆一撩,直接坐在厅内的主位上。
“两位道长,这么早找我所为何事?”宋祈年心知肚明地问道。
华予看这情景瞬间了然,此人一定是个身处高位的厉害人物。
可你官职再大,也不能不信守承诺。
“要不我给您提个醒?昨日在胡同内,您曾许诺我赠予银子的事,您看,现在是否应该将此事处理一下?”华予压着嗓门。慢条斯理地提醒。
宋祈年佯作刚想起来的样子,“原来道长前来找我是为了这件事啊。放心,我说出去的话,绝不会失言。”
高声冲外扬声喊道:“柴广,将府中的现银全部取出来。”
“啊?这...”守在厅外的柴广,感到十分诧异。
宋大人,这是要做什么?
“还在这磨叽什么!快去!”
“是,大人。”
听到柴广的传话,管理支出的老账房先生都吓了一跳,将都尉府内的现银全取出来,可是个不小的数目。
“柴大人,你可确定是宋大人下达的命令?”老账房再三确认。
“你快去准备吧,大人可是催得紧呢。”
听到这话,老账房心里升起疑虑,也不敢慢了动作。
万一真耽误了宋大人的要事,他这条老命可是担待不起啊。
都尉府现存现银众多,加上一大堆的碎银子,老账房和自己收得小徒弟整整忙乎了近两个时辰,才将银两清点好,叫人把装着银子的几个大红箱子抬走。
当柴广带着人将箱子抬到前厅时,华予如看到自由向她招手,双眼放光。
老天啊,她与这位宋大人寒暄得脸都要笑僵了。
我的万两白银,你可算来了!
宋祈年走上前去,打开阖上的箱子,里面的真金白银直接露在华予眼前,“道长,这些够不够?”
“够够够,太够了!”华予粗略在心里算了一下,一万两等于一千斤,这几个装得凸起的大箱子,相加起来一定有一千斤。
华予站起身走过去,伸出手想要摸摸马上就要到手的银子。
“等等,”宋祈年挡在华予身前,“天底下可没有白拿的银子。”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帮你手底下的人,将那东西除掉了嘛。”
“对,可那东西值不了这么多的银子。”宋祈年将箱子抬手盖上,阻挡华予的视线。
“如何不值?那东西放任下去,会杀害不少无辜的人。”华予反驳道。
“那又如何?保家卫国、缴纳赋税也用不上这些人,对于朝廷来说,活着跟死了并没有区别。”
华予没想到眼前这个俊朗如玉的男子,竟然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在古代,身处高位者,果然只有利益最重要。
这样的人,还是不要有交集的好。
华予分析出形势,在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大人,这银钱我不要了,此前多有得罪,还请原谅。”
华予拉着阿初,就想往外走。
可面前的去路,全被都尉府当差的锦衣卫给拦着了。
华予上辈子也是个武力值极高的女汉子,与阿初联手也未必打不过。
只不过,在官衙里动手,恐怕会被治个谋反之罪。
带着阿初过着逍遥日子的愿望,恐怕只会幻化成泡沫。
华予看向宋祈年问道:“大人,你这是何意?”
宋祈年嘴角上扬,露出邪魅的笑容:“本官向来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许诺将这些银钱赠予你,必不会失言。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华予追问道。
“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既然得到这大约万两的银子,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听到此话,华予瞬间情绪激动起来:“你这是强买强卖!”
宋祈年轻蔑地冷笑一声:“在大晋朝内,还没有人敢说都尉府锦衣卫强买强卖。”
“华姑娘,你现在这么不想收下这些银子,看来是不想替你逃跑的师父还债了。”宋祈年面色淡定地揭开华予的底细。
华予没想到此人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将道观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
其手下掌握的权力,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看来今日这银子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不知宋大人,待我手下白银,会吩咐我做些什么?”
见华予态度松动,宋祈年敛去脸上戏耍的神情,双眼直视华予:“很简单,到都尉府当值,用你的俸禄偿还你拿走的白银,直到账目填平,你才可以离开。”
经过一晚上的调查,宋祈年已经将华予和阿初的底细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