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具尸体已经死去好几个时辰了,在夏季门窗紧关的环境下,已经发出臭味。
华予一开门差点被这臭味熏得吐了出来。
柴广见华予脸色不对,连忙递过去块干净的帕子,给华予遮住口鼻用。
华予站在三具血淋淋的尸体旁,开阴阳眼在尸体上扫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有黑气的迹象,随即喊来同行的仵作开始验尸。
“回禀大人,三具尸体上全是脖颈处是致命伤,除此之外并无其他致人重伤痕迹,内脏也没有损伤。”
“你的意思是凶手直接将这三具尸体抹了脖,在将全身的皮扒掉?”
“应该是这样的。”
听到此话,华予站在窗前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这人专门来这剥皮做什么?”
华予转过身,向一直站在门外的张妈妈询问道:“可曾有人看到游僧离开?”
“没有。小的瞧这人模样,不像是个有钱人,担心他赖账,就一直注意包房门口,并没有看到有人出来。”自从锦衣卫来到怡红院后,张妈妈就把昨晚将游僧带进来的顾姓小厮喊了上来,接受锦衣卫的审问。
听到小厮的回答,华予又回到房间,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暗道之类的东西,那他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将房屋仔细检查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的华予,十分不甘心,没有能够凭空在房间消失。
除非他使用了些不同寻常的手段。
想到这里,华予立刻打开阴阳眼。
果不其然,一条足迹清晰的痕迹出现在房顶沿着墙壁直至窗外,在上面还散着大大的黑气。
他如预想中的一样,使用了术法。
但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去很长时间,恐怕这人早已找了隐秘的藏身之处。
华予双眉紧锁,立刻将柴广叫了过来:“让兄弟们加强对城中隐秘地方的巡视,千万不要放松警惕,每个人出门前必须带一张狴犴画像。”
柴广听到华予的吩咐,眼神一变:“是,我立刻告知兄弟们。”看来这事情越来越棘手了。
见华予要走,张妈妈立刻拦在华予面前:“大人,您就这么走了?”
听到这话,华予眉毛一挑,问道:“不然呢?”
“大人,你们走了之后,这房间会闹鬼吗?”张妈妈紧张地问道。
“不会,但也不能使用,这间屋子先暂时空下来吧,稍后我自有安排。”
在张妈妈听来,这话充满搪塞之意,但她并不敢向锦衣卫讨个说法。
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人离开。
因为这事,张妈妈气得直接将顾姓小厮狠狠揍了一顿,直接将他关在柴房里,不许出来。
原以为锦衣卫不会再管此事,可一入夜,在怡红院门口突然来了两个身材健壮的两个汉子。
刚进楼内,就开始询问青楼的管事,需不需要招工。
管事见这二人询问,满心的疑问,怡红院并没有张贴招工的告示,他二人为何莫名前来询问。
打量着二人的面相,也不像街上痞子,顿时让管事有些拿不准了。
他立刻叫来身旁正在擦桌子的小厮,“赶快把张妈妈请下来。”
闻声下楼的张妈妈,看了这二人一眼,心思便迅速地转了起来。
眨眼间,灵活的心思便也绕了十八弯。
“既然你们来我这怡红院做工,那想必青楼的规矩也懂得一些。如果得罪了客人,我决不轻饶,你们可知道了?”
张妈妈像模像样地教训完,见二人点了头,就吩咐管事将二人带下去换衣服。
见二人离去的背影,张妈妈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被衣服遮挡的身体。
她做皮肉生意这么多年,一双火眼金睛早已练成,隔着衣服就能观察到分布在全身的肌肉。
在锦衣卫离去之后,这下张妈妈心里终于有了底,都尉府还算有点良心。
天刚见黑,一直守在怡红院对面茶摊上喝茶的华予,看到由锦衣卫的同僚进去后,并没有被赶出来,心里大致也有了谱。
这是她特意安排进去到怡红院卧底的人,专门进入怡红院清查可疑的人。
目前看来张妈妈已经猜到这二人的身份,没想到倒是个心思活络的人。
华予用同样的办法,在全城的青楼都安插了锦衣卫的人。连胡同里的暗娼,都安排名力士看守。
她就不信这游僧,如此大费周章只为了三张人皮就会满足。
都尉府。
宋祈年在住所的庭院中,在石桌上架起一尊小火炉,里面的汤被烧得滚滚翻腾。
“大人,华予姑娘回来了。”林牧时禀告道。
“将人请过来。”
天黑后,忙乎一天的华予终于回到都尉府,
刚穿过影壁,就被林牧时请了过去。
一走到宋祈年居住的院子,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飘了过来。
白天都没有吃东西的华予,一下子就被这股子香气勾起了饿意。
还未等宋祈年出言邀请,便自觉地主动坐在宋祈年的对面。
看着桌子上摆放的琳琅满目的各种肉菜,华予兴奋地差点叫出了声。
这不就是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