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白虎略显粗硬的虎须,笑盈盈道,“你看,好虎没好报,当坏虎才有肉吃,是不是这个道理”
大白虎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模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它要是当坏虎,遭殃的是谁
谈笑间,太阳升了起来,金灿灿的阳光照进洞口,气温也上升了许多。
大白虎惦记着沈云溪身上的伤,确定周围不冷了,这才起身。
距离一拉开,沈云溪立刻注意到大白虎腹部原本洁白的毛毛变得五颜六色的,定睛一看,是他身上的草药糊糊和血。
他顿时心虚。
大白虎察觉到他神色有异,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冰蓝色的眸子里漾起些许笑意,然后低低吼了一声作为安抚。
沈云溪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他眼睛亮晶晶的,嘴巴仿佛抹了一层蜜,“虎大王威武,真英雄就该这样豪迈,不拘小节”
大白虎被他彩虹屁闹得哭笑不得,可尾巴尖儿却轻轻翘起,还愉悦地晃了两下。
只是没了温暖源,微凉的空气瞬间涌了起来,沈云溪打了个哆嗦,身体微微蜷缩。
对上大白虎担忧的目光,他弯了弯唇,“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大白虎有些犹豫,还想重新靠近。
“好啦,我吃了东西,这会儿不是很饿,你还没吃呢,万一饿晕了,这洞穴怕是要成咱俩的坟墓了。”沈云溪说着说着,又不正经起来,他笑得促狭,“还是说,你就是打着这个死同穴的念头”
大白虎赧然,耳朵往后压,又变成飞机耳的形状。
可它自己饿不饿无所谓,沈云溪身上的伤却不能拖,抿了抿唇,还是站了起来。
因着左胳膊被沈云溪当枕头枕了太久,整个都麻了,尽管它竭力压制,姿势还是有些别扭。
沈云溪注意到这点,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缘由,“抱歉,虎兄,我”
大白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沈云溪看着它温顺体贴的模样,漂亮的琥珀色微微眯起,还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虎兄,你胳膊是因为我才麻的,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说着,那白玉般漂亮的手指轻轻在大白虎那浓密厚实的毛毛上轻轻画着圈,带着些许引诱的意味。
沈云溪单手托腮,姿势慵懒,笑得勾魂夺魄,声音更是又娇又媚,“我技术很好的,保证你试了一次,还想来第二次”
大白虎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担心再待下去会产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它顾不上左边胳膊的酸麻,以一种特别滑稽的姿势冲出了山洞。
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种落荒而逃的既视感。
沈云溪在也绷不住,直接笑出了声。
没笑两下他又疼得直抽冷气,心中却没有半分悔意,还越发觉得逗弄这只老实虎有趣得紧。
沈云溪看着身下的干草、角落里掏了洞用来捣药的简陋石碗以及驱除蚊虫的草药,心里暖呼呼的。
原以为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能够留恋的东西,可如今觉得要是能一直有这么个大家伙陪着,活着也挺好。
但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大白虎将盛着药汁的石碗推过来时,他表情那叫一个生无可恋。
“我能不喝吗”沈云溪耷拉着眉眼,从下往上可怜巴巴瞅着大白虎。
大白虎蹲坐在他旁边,摇了摇头,圆滚滚的毛毛脸上写满了严肃。
其他事它都能惯着少年,唯独这个不行。
沈云溪试图挣扎,小嘴儿叭叭,好话说了几箩筐。
大白虎依旧不为所动,还担心药汁放久了效果减退,低头去叼叶子,打算像昨天那样强行喂药。
沈云溪也想起昨天的事,见状,连忙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我错了,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他身上已经够脏了,真不想再加点黏糊糊的药汁。
大白虎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将石碗往他那里又推了推。
沈云溪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本打算捧起石碗一饮而尽,可他断裂的筋脉昨天刚刚续上,还没完全好,稍稍用力就疼得脸色煞白、冷汗津津。
大白虎顿时慌了,连忙起身。
“没事,我就是手上没什么力气,拿不起来”沈云溪摆了摆手,“我用这个当勺子舀着喝也一样。”
说罢,他拿起大白虎洗干净的叶子,轻轻晃了晃。
大白虎见他面上血色稍稍恢复了些许,这才松了一口气,可看着少年动作略显笨拙地舀药汁,想起昨天捡到少年时,对方身受重伤不说,全身筋脉都断了,又心疼不已。
到底什么人那么丧尽天良,会对这样一个少年下此毒手
也太不是东西了
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大白虎胸腔中翻涌着浓浓的怒意,恨不得将罪魁祸首直接撕碎
就在它周身笼罩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