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那算是姣好的容貌,已经腐烂,都能见到一些骨头了。”
“而当时,长生大帝庙的柱子上,则留下了四行血诗。”
“三魂含冤焚脏腑,七魄怨恨灼白骨。”
“吾以身死为咒念,杀尽满城无情人。”
冬暝呼吸一滞。
这四句血诗,仅仅是念诵出来,便让人感觉到一种扑面而来的煞气之感。
然而,究竟是怎样的怨恨,让雨宓琳在自缢之前,还要写下如此血诗?
是因为昔日被放上神坛,如今一朝崩塌?
还是……这其中,尚且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毕竟,按照眼前老叟所说,一开始被选为长生神女的雨宓琳,还是保佑了龙丘县平安的。
若是巧合,不可能连着两年都是巧合。
而且……那头痛病摆明了也不是天然形成,就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其中,莫非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念及至此,冬暝看向老叟。
老叟却摇了摇头:
“我知道小郎君心中困惑什么。”
“其实,这些年我也忍不住在想,当年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的很……”
老叟自嘲一笑:
“当年的我,并不信什么鬼神,也只能算是……每日本本分分罢了。”
“可是啊,自从雨宓琳死了以后,我也不知道是害怕呢,还是什么呢,就供奉了这长生大帝。”
“也奇妙,不管是第一次的头痛病,还是去年,亦或者是今年在城中爆发的,我们那些当年留下的老家伙,一个个竟都完好如初。”
显然,老叟知道的已经全部都说了。
而在他看来,如今的龙丘县之所以会如此凄惨,而且还出现如此类似的瘟疫之雾和头痛病,就是当初怨恨难平的雨宓琳的原因。
时间上,冬暝自然是不能耽搁,便打算离开。
然而就在他刚刚出门的时候,老叟仿佛想起了什么,说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
“当初,在雨宓琳上吊自缢之后,我曾经去药山之下的长生大帝庙看过。”
“也是鬼使神差的就想去了。”
“结果……却正好看到那尊长生大帝雕像四分五裂的场景。”
……
离开老叟家中的冬暝,先是回到了客栈。
长生宫这边,关于雨宓琳的情报很少。
很显然,最有可能抹除掉关于雨宓琳的信息的,应该就是……当时的县令!
毕竟,严格来说,整个龙丘县的人,都欠雨宓琳一个公道。
“该如何做呢……”
冬暝喃喃自语着。
此时,丹游忽然说道:
“冬暝大哥,我似乎……有些线索。”
“哦?”冬暝微微一愣:“丹游,你知道什么?”
丹游想了想:
“我爹娘还在世的时候,曾经跟我们提起过龙丘县内有一位叫做雨宓琳的人。”
“还说,她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
“并且……我爹娘还说,那位雨宓琳,在龙丘县内的房子,也就是她爹娘的房子,其实还在,并没有拆除。”
冬暝眼睛一亮:“当真?”
丹游点了点头:
“因为我娘亲也是学医的,对于雨宓琳很钦佩,所以才会特地却了解了一二。”
“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冬暝立刻说道: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
丹游带着冬暝,离开客栈之后,便顺着一个方向,来到了龙丘县内另外一处坊间。
这里看上去已经荒废很久,似乎是没有人居住一般。
冬暝推开门进入之后,却见屋子不大,但依稀能看到当年的布置。
“嗯?”
冬暝忽然眉心一皱,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对。
因为……按理来说,这最起码已经是十年前就没有人居住的房子了。
如此房屋,就算还能保持原状,也必然满是灰尘,破败不堪。
可眼前的房子,不单单没有这样的情况,反倒是似乎时常有人打理一样。
整个屋子里里外外,都十分的干净清爽,甚至找不到一点蜘蛛网。
“这里有什么人来过吗?”冬暝喃喃道。
“是啊……我经常来的。”身后的丹游忽然说道。
冬暝微微一愣。
经常?
不对!
当即,冬暝转身。
可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便直接刺入了冬暝腹部当中。
冬暝当即咳出一口鲜血,不敢置信的看着丹游:
“你……你……”
此时,丹游面无表情的深吸了口气:
“为了可以等到,让你彻底放下戒心,并且单独一人出来的环境,还真是不容易呢……”
丹游猛地拔出匕首,微微歪着头,眼神带着一丝森然,旋即笑道:
“冬暝大哥哥……”
“很抱歉。”
“虽然我本人很喜欢你,但我不能再让你查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