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秀坊内,在人头骨城的包裹下,冬暝和阴厉乞丐彼此对视。
霎时间,密闭的空间内针落可闻,哪怕是对方的呼吸声,都能隐隐听到。
忽然:
“嗖!”
冬暝身形一晃,身体骤然冲到了阴厉乞丐面前。
却见对方一声轻笑,面对这骤然发动的攻击丝毫不慌。
长梭在掌心急旋,面对重重砸落的人骨棒,直接激烈碰撞。
“砰!”
长梭被直接砸碎。
一击得手,冬暝不曾停歇,人骨棒再度撞向了阴厉乞丐的胸口。
“啪!”
诡异的声响,就如同破裂的泡沫一样。
阴厉乞丐的身体轻飘飘的,仿佛没有一点重量,在冬暝的眼前,直接化作无数泡影消散。
“嗯?”
冬暝眉心一皱,脚步骤然一停,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样,直接抽身后退。
然而,破碎的阴厉乞丐,却是发出阴恻恻的笑声。
一层接一层的黑色布匹,忽然从上方滚落而下。这些布匹迅速的将一切全部遮蔽,包裹人头骨城!
当布匹和布匹之间迅速连接、融合之后,映入眼帘的,竟是那梦魇世界当中的黑暗混沌。
顷刻,冬暝眉心一动,腾身一跃,回到了自己的日轮座上。
“啪!”
冬暝放下人骨棒和骷髅器皿,双手合十,做莲花法印之状。
那血肉半身,怒目而视四周,口中开始念诵经文。
霎时间,日轮座上火光遍布,如同地狱烈火。
火焰里,浮现无数火红的经咒文字串联起来,如同一条条火红锁链,朝着四周的黑暗猛烈的抽打而去。
冬暝看了一眼骷髅器皿之中不断溢出的鲜血,骷髅半身的部分,竟是又生长出一条胳膊,捧起器皿,朝着日轮座外开始倾倒。
浓稠的血液,瞬间吞噬着四周的黑暗。
那些黑色布匹,发出牙酸般的声响。
冬暝冷冷环视四周:“障眼法就只是障眼法,在现实当中,我可不惧你!”
此时,忽然吹来一阵阴风。
随着黑色布匹被吞噬殆尽的刹那,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常秀坊,而是……一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
“嗯?”
看着眼前的荒山野岭,冬暝眉心一皱。
这是……幻术?
阴厉乞丐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一定在想,这是幻术,对吧。”
“所谓幻术,是一种通过视觉、痛觉、嗅觉、触觉、味觉,来错乱五感,让被施术者纵然知道是幻术,却也无法破解的手段。”
“但说到底,幻术只是骗术。”
“然而,入梦之术不同。”
“这是一种流传自上古的萨满巫术。”
“冬暝,嘿嘿……你真的看不出,这山头到底在哪里吗?”
“你下山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阴厉乞丐话里有话,让冬暝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这山头之下,莫不是有什么玄机吗?
心中疑惑,冬暝没有解除尸陀林主化身之法,也没有离开日轮座,而是双手合十。
那骷髅半身空荡荡的眼睛里,骤然掠过一丝光芒。
光芒遍照四周。
整个山头,甚至山头之下,一览无余。
在看到那熟悉的面孔时,冬暝浑身一阵,只觉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眼前那熟悉的面孔,正是自己已经死去的父母——冬清、冬氏。
瞬间,冬暝杀气腾腾的看向四周:“你好大的胆子,敢拿我爹娘开玩笑!我要你的命!”
情况,日轮座上大火升腾而起,几乎要将天地也蒸发殆尽一样。
“哦?这样真的好吗?”阴厉乞丐的笑声带着一丝玩味之色:“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爹娘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杀死的?”
此言一出,冬暝浑身一震。
他的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之色。
“你知道?”
“这不可能!”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们怎么……”
阴厉乞丐却打断了冬暝,语气带着莫名意味:“你别忘了,我们是丐帮,五湖四海的帮众不说,我们的职责也是分工明确。”
“要论情报搜集的能力,我们丐帮,恐怕不亚于怪贩楼。”
“你的两位结义兄弟是不是一直跟你说,你的爹娘是被莫名妖怪杀死,但是一直没有找到那妖怪?”
刹那,冬暝心中忽然涌起一阵寒意:
“你什么意思?”
阴厉乞丐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你自己早就有所怀疑了,不是吗?”
“你成为镇魂卫这么多年。你所办理的案件,虽然大部分很棘手。”
“可实际上,绝大部分镇魂卫在对外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就是遇到一些山精野怪,要解决,难度并不大。”
“而且,每一桩案件都会有详细的卷宗进行登记。”
“可是,为何当初你爹娘莫名死在家中之后,你回到镇魂司,却一直没有等到结果?”
“且不说案件难度如何,镇魂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