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不走了,停下脚步问道:“你是小裴的什么人?她怎么了?来来来,跟我来,我先给她看看。”
景元夏没想到这里还能有人认识裴素素,便赶紧跟着,一路上讲了讲她的情况。
老头儿恍然,打开一个专家门诊室,让景元夏进去:“把她放平了,我先诊个脉。”
“老先生,您贵姓啊?”景元夏站在旁边,简单寒暄一下,好歹要知道这个好心的老大哥叫什么。
老头儿不苟言笑,只说姓邵。
景元夏随即明白过来:“是北戈南邵的邵神医吧?”
“没那么夸张,神医就算了。”老头儿坐下,把脉枕搭在凳子上,拉住裴素素的手腕子,闭目不语。
景元夏也不说话了,静静的等待着。
片刻后,老头儿睁开眼:“她这是操劳过度,加上白天晒太阳晒狠了,导致气血亏虚,心神不宁。没事儿,问题不大,还好你们遇到我了,要是找个西医随便挂点药水,她这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说了。”
“孩子?”景元夏一愣,“没听说她怀孕了啊。”
“正常,医者不自医,我把着她这月经还不准,自己忽略了太正常了。去办住院吧,我来开方子抓药,等她烧退了你们再走,要不然我没法跟她师父交代。”老头儿起身出去了。
景元夏有点后怕,还好还好,这傻儿媳有傻福,为了别人的事奔波操劳把自己给累倒了,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南邵,还是那个行踪不定的南邵。
真是福星高照。
景元夏赶紧把师翱喊进来,让他去办住院手续。
两个小时后,药好了,但是裴素素昏迷着,不好喂。
老头儿过来看了眼,直接找了个拇指粗的大注射器,卸了针头后拿给景元夏:“把药吸进去,撑开她的嘴,慢慢的往她嘴里推。旁边这个小伙子,你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你赶紧捏着她的嘴巴,像我这样看到了吗,这样她才能把药咽进去。”
母子俩点点头,一看就会,一学就废!
药是一点没推进去,还弄了裴素素一脸一身。
老头儿有点无语,算了,不跟能跟门外汉计较。
正好来了个年轻后生找他,他便把人叫了过来:“坤坤,过来,帮忙喂药。”
爷孙俩一个捏嘴巴,一个吸药推药,折腾了十几分钟,可算是把一大海碗药给灌进去了。
老头儿捏了把汗:“呼,累死我老人家了,快,去给你戈赟爷爷打电话,让他赔我一坛烧刀子,这个月月底之前我要是看不到烧刀子,我的一些美好的品德就会失去,我就找他拼命!”
邵坤哭笑不得:“爷爷,您少喝点,那是北方人喝的烈酒,咱们南方人喝不惯的。”
“你懂个屁,就是要喝最烈的酒,才能赢得过最讨厌的人!”邵春江冷哼一声,就这么气鼓鼓的走了。
邵坤赶紧给景元夏道歉:“奶奶不好意思,我爷爷有点古怪,您早点休息,我去劝劝他,一把年纪了,非要跟戈爷爷比试酒量,我是怕了。”
小伙子嘀嘀咕咕的出去了。
景元夏不禁想笑:“翱儿啊,你看看你这兄弟媳妇,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真好玩儿。”
“邵神医果然跟传闻的一样古怪,不过他看病的时候还是挺认真的。”师翱出去买了条毛巾回来,让景元夏擦擦裴素素被汤药淋湿的肩膀等处。
景元夏接过来一边收拾一边嘀咕:“你看,家里这下两个孕妇了,要是有点什么事儿,你跟过来也不方便,起码你就不知道给小裴买套换洗衣服。你呀,还是要趁早找个媳妇啊。”
“妈,我不找,没兴趣,再等两年吧。”师翱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的,“衣服我去找护士帮小裴买。”
景元夏无奈,随他去吧,反正她明年有得忙咯,毕竟家里要有两个小牛宝了。
第二天中午,裴素素烧退了。
她打着哈欠坐起来,刚想问问自己在哪儿,便看到一个陌生的小伙子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不知道该不该进来。
裴素素见过他的照片,一眼认了出来:“坤坤?你怎么在这里?”
“素素姐姐,我爷爷叫我来把这个送给你。”邵坤脸皮薄,已经面红耳赤了,他爷爷这个老赖皮,电话里要不到烧刀子,所以想了个损招儿,把账单拿给了裴素素。
账单上没有别的,只有一句话:医药费,一坛烧刀子,要戈老头儿自己酿的,不给我就闹了。
裴素素哭笑不得,赶紧起床:“好好好,你告诉你爷爷,我管保给他要一坛过来。对了坤坤,我怎么了?这是哪里?”
邵坤赶紧给她解释了一下。
裴素素傻眼了:“我有了?哎呀,好丢人,我还是个医生呢,自己都不知道。”
邵坤难为情地别过脸去:“总之,素素姐姐,你快点,我爷爷闹腾起来我吃不消的。”
“嗯好,我这就去打电话。”裴素素赶紧出去,她得尽快安抚好邵神医,回去告诉师敬戎这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