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个传说中的兄弟媳妇到底好不好相处,但她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要是她自己被人偷了百块,哪怕出于亲戚的面子不好真的闹大,心里也会膈应的。
比吃了苍蝇还膈应呢。
再说了,要是白菡走了,刘巾帼的“好日子”不就更加“好过”了吗?
所以郭晴是举双手赞成的。
为了不让师霖得罪人,她出了个主意,道:“爸你别打电话,我来给黄坚打,你就在旁边装醉,嚷嚷几句白菡偷钱的事就行。”
“能行吗?”师霖知道郭晴有主意,不过他真没猜到郭晴会怎么做。
郭晴笑了笑:“你不用管,按我说的做就行。”
她深吸一口气,坐在电话机面前,掐了自己一把,眼泪汪汪的拨通了黄坚的电话。
喂了一声之后,她带着哭腔问道:“是黄坚首长吗?”
“是我,你哪位?”
“您好,是这样的,师霖老同志不知道受什么委屈了,连着好几天酩酊大醉,差点喝出胃穿孔了!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得找他认识的人打听了一下。”
黄坚蹙眉,问道:“他怎么了?难道又是我家昱儿和师翊处不好,小两口闹起来了?”
“要真是这样,师霖老同志也不至于这么左右为难啊。我听说,是因为您爱人在岛上偷人钱财,被警察逮了个正着。后来出于保护您的目的,师霖老同志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把事情压下去了。可是事儿虽然压下去了,您爱人却很不痛快,到处挑拨,闹得师家那边兄弟几个整天吵架。师霖老同志又不敢对自己的大哥大嫂怎么样,毕竟老爷子还在那边养老呢,要是真闹起来,把老人家气得两腿一蹬就不好了。所以他只能自己惩罚自己,还说都是他的错。哎,黄坚首长,您快帮我劝劝他吧,我真的不忍心再看他借酒消愁了。”郭晴还真会给师霖脸上贴金。
明明是裴素素等人发扬风格不跟白菡一般见识,结果她却说是师霖到处疏通求情的结果。
加上她身后时不时传出醉酒嚷嚷的声音,好像真的是一个劝酒未果的人在担心师霖的身体。
这一招真是高,以至于黄坚那张老脸火辣辣的疼。
他有点不敢相信,挂断电话之前,问了一声:“你是师霖老同志的什么人?”
郭晴自然不会傻到自报家门,毕竟,她现在回来了,师翊和黄昱可就没办法独占师霖的养老金了。
黄坚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帮着师翊对付她的。
所以她笑着说道:“我是他老战友的闺女,他是跟我爸喝的酒,我和我哥哥送他回来的。”
黄坚恍然,叮嘱道:“那你们晚点再走,他肠胃不好,你们多等一会儿,看看他会不会胃穿孔,要是出事了,及时送医院。”
“哎,我会的。”郭晴挂了电话,擦干脸上的泪水,静静地看着师霖。
师霖还真没想到这个女儿这么能说会道,立马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接下来就看黄坚怎么处理了。”
“那我下去做饭了爸。”郭晴笑着起身,勤快得不像话。
刘巾帼不在,没有冤大头干活儿了,所以她要亲自上阵,不过这不算什么,她这些年早就习惯了。
她和妈妈姐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现在她小洋房住着,好工作占着,不知道有多滋润。
怎么会嫌弃做饭辛苦呢。
她要沉住气,让师霖彻底把内心的天平偏向她这边,等到爷爷合眼之后,再考虑跟师翊争个你死我活。
她也考虑过要不要去海岛看看爷爷,不过她担心,要是自己到了那里,演技太过逼真,反倒是走不开了,只得先把师霖哄好了再说。
这一切都是师霖欠她的,欠她们母女个的!
她一定不会退缩,不会手软,一定!
*
北边某火车站站台,谷赛兰领着老一家子,一起进站检票。
柯佳媛总算是下定了决心准备来海岛上混了,因为她怀孕了。
她还把裴老和孩子都带了过来,顺便,把她那个忍气吞声逆来顺受的二姐一起带走了。
也许是老天有眼,她那个家暴惯犯的二姐夫,年前出车祸死了。
死的还挺惨的,脑袋被农机绞进去了,直接分头行动。
血水撒了整整一亩地,那块地差点没人敢种。
那家人也是真缺德,明明是二姐夫自己贪小便宜跟在农机后面捡庄稼,还非要讹人家农机驾驶员一笔钱。
讹了钱之后,那家的恶毒公婆就把她二姐撵出来了。
孩子倒是留下了,毕竟是个儿子。
她二姐起初不肯走,是她好劝歹劝才劝上了火车。
到了火车上,新寡的妇人还在哭哭啼啼,舍不得儿子。
柯佳媛冷哼一声,劝道:“二姐,你信我的,准没错的,哪怕那对猪公妖婆在孩子跟前说你的坏话也不怕,只要你将来有钱,还不是招招手就把孩子拐跑了。你就当他们是你的免费保姆,自己出去见识一下宽广的天地,不好吗?”
女人哪里听得进去,只管哭。
柯佳媛不劝了,她怀着孕呢,不能生气。
便叹了口气,找到座位,一起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