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珍目前手上的可用资金无法买下商铺和地皮, 为了炸鸡店的经营稳定,通过老爷子联系到商铺房东, 协商后一次性签下30年的商铺使用权。盘下炸鸡店后李允珍并没有重新装修,但更换新店招、购买新桌椅,停业一天大扫除。
店铺的员工目前有2位,厨师曹东日以及曹东日的孙子曹日贤,也是炸鸡店原来的经营者。
“小老板,这些旧桌椅怎么处理”曹日贤和李允珍同龄但月份更大,原本是直接称呼老板的, 李允珍让他叫姐或者小老板,曹日贤选了小老板的称呼,连带着老爷子曹东日也喊起小老板。
李允珍坐在店内, 因为大扫除导致空气中有很多灰尘和多年的饮食油烟味,戴着口罩, 手里是新设计的店铺菜单,上面印有外卖热线,只要给得起送餐费, 首尔地区全范围可送达。
“这些你看着处理吧, 卖掉或者拿到后院自用都可以, 现印发5000份单子, 有客人上门吃饭或者有外卖单,记得给一份,也算一个宣传”5000份的担子,如果重新开业后2个月内全部用掉, 按照一天85用餐人次,这家店就重新活了。
曹日贤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 “居住在九龙村的住户,几乎是贫困户,很多人家里没有专门的书桌,学生都使用餐桌或者趴在床上做作业,我可以将店里10多张桌椅送给家里有学生的家庭吗?”
曹日贤和爷爷的生活其实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比如房东一直没有涨房租,附件的村民不管是谁看到老爷子拉着货物都会帮着推一把,如果小老板让他做主处理这批旧桌椅,他希望送给邻居们,给叫他哥哥的孩子们一个微小的机会,至少可以有单独属于他们自己的书桌椅。
“你的用心是好的,但直接送过去,会不会不太好,且这些桌椅至少十几年了送人有点不妥,既然是做好事,我去附近店里买墙纸贴,你去问问谁家需要,让他们到店里自己拿,话说的委婉一点,不然你可能好心办坏事,也许你送的人家,不需要桌椅呢”
李允珍看着留有污渍的餐桌椅,贴上一次性墙纸也能勉强算个新物件,“墙纸也自己贴,我尽量买小孩子喜欢的花型,自己选自己贴”
李允珍说着就出了门,附近她还没有逛过,5天前坐着沅彬的车到炸鸡店,停车场周边有一家家具店,如果家具店没有一次性墙纸贴,再到不远处的文具店买些包书纸以及胶带。
“想不通啊”曹东日坐在孙子边上,“小老板的做法才是对的,等你再大点,进入社会了,会明白过来的”
“爷爷,我不是不懂,只是一时想岔了,确实让邻居自己选比较好,有些人家里,放不下一套桌椅,有些邻居心胸比较狭隘,他们不会接受我这样的人送的东西,还是污渍遍布的淘汰桌椅”曹日贤叹了口气,“和小老板比起来,我才更像年纪小的那个,爷爷,我会尽快撑起这个家的,明年秀休学结束,进入大学后我会再次申请休学,完成2年的兵役,在回到大学把书读完”
曹东日知道孙子的打算是处于经济压力考虑,儿子错信他人,儿媳妇丢下两个孩子另嫁他人,孙女嫁人逃离这个穷家,孙子懂事,更加让他心疼,但他们是幸运的,遇到善心的小老板,在首尔的生活总算是安定了下来,而不是让孙子放弃大学,跟着他回江北道的农村老家,一辈子一眼就能看到头。
“你去把周围的孩子们叫过来,桌子凳子椅子加起来有50个,足够他们用的了,还剩下些原先进货的冷冻炸鸡块,快到保质期了,小老板让我今天全部炸掉,给孩子们加餐,正好让邻居们知道,我和你不回老家了,就待在首尔,等你爸出来”
曹东日说完起身,用力拍了拍孙子有些瘦弱的肩膀,进了厨房,忙他厨师的本职工作,他炸鸡的手艺已经30多年,味道好用料好价格贵,边上的同行利用低价格把大部分客源拉走,口感却比他的炸鸡味道差远了,现在他的身份是厨师,负责给小老板打工,更要对炸鸡味道负责,早晚把客源抢回来。
李允珍在家具店买到需要的墙纸,顺便买了三幅壁画挂在店铺内当装饰,回到炸鸡店,店内已经有10多个孩子在挑挑拣拣,脸上没有嫌弃更多的是兴奋。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心思,不管是零食还是铅笔,或者是今天炸鸡店送给他们的旧桌椅。
“小老板,这些是附近的孩子,最大的读高中,最小的读小学,他们已经挑好了自己想要的桌子或者凳子,还剩下10几把凳子,我准备放在后院拼成一张床,等我爸出来了,他睡我的床,我就睡这张凳子床,不用再花钱买床”
曹东日接过李允珍手里拎着的东西,“这是小老板,你们叫允珍姐姐或者跟我一样叫小老板”
十几声允珍姐姐参杂着几声小老板,孩子们各自站在心仪的桌椅凳前,眼中的感激之情和喜悦之情在接过曹东日递的贴纸后更加热烈。
李允珍和小朋友们打过招呼后,进了厨房和曹东日交代了几声,明天重新营业第一天,她会到店里看看,其余时间除每月月中查账外,李允珍不会到炸鸡店,所以炸鸡店的经营还是和原来一样,进货渠道还是曹东日合作的批发商,炸鸡价格依旧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