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是隆徽帝的堂弟。
先帝与其父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因此,这位淮安王仗着隆徽帝,不早朝、不办公,整日里只想着吃喝玩乐。
隆徽帝了解他。
这位堂弟,并未是在避讳什么。
而是实打实的喜欢玩。
没办法,都是被淮安王妃给带坏的。
谁让这位王妃是将门女。
早年随父母居于塞北,嫁于淮安王后,也无法收心。
那一年,俩人闹了点误会。
王妃一气之下,远走塞北。
淮安王千里追妻,一追就是两年。
回来后,就再也待不住了。
一年里,有大半年都陪着王妃游山玩水。
孩子都是交给家里的管事和奶嬷嬷照顾。
眼瞅着书房安静下来。
淮安王干脆也不跪了。
起身在旁边椅子坐下,一脸的铿锵。
“反正我不答应女儿和亲。”
左相也知晓这兄弟俩感情甚笃,只在旁边看热闹,不插嘴。
隆徽帝揉了揉被吵得生疼的脑袋。
“不嫁大渊太子。”
“我知道。”淮安王道:“谁家的太子妃是别国女子的。”
左相只管点头。
“大渊四皇子,清姿玉貌,人品端雅,平日只喜游山玩水,吟诗作赋。”
隆徽帝安抚道:“柔桑应该会喜欢的。”
淮安王双眸圆瞪,全身发抖的看着面前的帝王。
“皇兄,你连选我哪个女儿都定了?”
简直欺人太甚。
柔桑是他长女,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及笄。
从大昭去往大渊,这三个月都需要紧赶慢赶。
毕竟前期的筹备,很耗费时间。
“朕不需要柔桑做什么,只需要她在那边安稳生活便好。”
隆徽帝觉得这堂弟太过混不吝。
肯定要选择柔桑的。
不然呢?
淮安王有三个女儿,另外两个女儿分别是十二岁和九岁。
想送去和亲,那也是不能够的。
淮安王抹了把脸。
“那四皇子真那么好看?”
左相:“……”
不是,您刚才还信誓旦旦说绝不让女儿和亲的。
怎的,现在就要妥协了?
脸好看与否,有那么重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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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
容清璋靠在榻上。
雪白亵裤,拉到膝盖上方。
应栗栗蹲坐在榻边,将一些红褐色药油倒入掌心,覆上他的膝盖。
这些日子下来,他的膝盖都跪的红肿。
药油在掌心的推拿下,缓缓发热。
其实在民间,这种跪来跪去的规矩不多。
民间百姓见官,也是不需要下跪的。
只是在宫里,靠近皇权的地方,才格外严苛。
不过容清璋是为太后祭祀祈福,下跪是必然的。
“今晚我紧着点,给您做个护膝吧。”
他年纪还这么小,不知道还要跪多久。
可不能把腿给跪废了。
容清璋微微睁开双眸,看了她一会儿,再次闭合。
没有拒绝,似是可有可无。
“你觉得,人死后会去哪里?”
他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应栗栗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若没有现在的她,肯定会说死了就是死了,哪里都去不了。
她现在有前世的记忆。
倒是无法确定了。
“人死魂消,无处可去。”
“我很肯定,没有见到世人口中所谓的地府阎罗。”
真没见过。
这个可做不得慌。
容清璋低嗤。
她能见到才奇怪吧。
抓起里边的枕头,换了个姿势躺下。
“说罢。”
应栗栗一头雾水,“殿下,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民间趣闻都可以。”
他的睡眠质量不算好。
看似每夜都躺的板板正正的。
实则梦境不绝。
想破了脑袋的应栗栗突然道:“不如,给殿下说点小故事吧?”
容清璋声音懒懒的嗯了一声。
莫名让她觉得很乖。
“那就说说三皇。三皇是天皇、地皇和人皇。”
“天皇……”
刚开了个头,就被容清璋打断了。
“这是哪里的故事?”
至少,他从未听说过。
应栗栗张张嘴,道:“我胡诌的。”
然后,和他的视线对上了。
应栗栗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无话可说?
“所以,你整日发呆,想的倒是不少。”
应栗栗表示左耳进右耳出。
“殿下,您还听不听了。”
“听,继续。”
容清璋重新闭上眼。
膝盖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
“天皇掌管天界,地皇掌管地府,人皇掌管人间。”
“这天地人三皇,没有孰轻孰贵,为三界各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