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仙楼。
京都最负盛名的销金窟。
这里有千姿百态的曼妙名妓。
也有气质不一的俊俏小倌。
在这个进门便要撒钱的地方,郑谨是其中的常客。
“子慎,尚公主的感觉如何?”
某雕栏玉砌的房间内,几位公子哥各自抱着一位曼妙女子正在喝花酒。
郑谨把玩着身边女子的青葱玉手。
脸上的表情却意味深长。
“好奇啊,让给你?”
对方摆手哈哈大笑。
“少来,御赐姻缘,岂是你想让便让的。”
郑谨饮下一杯酒,看了眼身边的女子。
道:“如若你真想娶,我还真有那能力推掉这门婚事。”
安国公府的未来如何。
与他何干。
从母亲去世的那一刻起。
他与那老匹夫就已经形同陌路了。
为保郑家。
将他推出去做棋子。
呵!
痴人说梦。
对面的黑衣男子倒在女子怀中。
张嘴咬住对方送上来的果子。
“你当皇室公主是寻常女子?岂容你随意舍弃。”
郑谨闻言,勾唇笑的颇为恶劣。
“我与她,本就毫无干系。”
“没道理她嫁,我就得娶。”
“大不了,她拒婚。”
“我可不怕担污名。”
喜欢盛淮?
怎么。
盛淮不要的东西,他也不要。
真当他是捡破烂的?
公主又如何。
真当是个什么稀罕玩意儿。
他郑谨的妻子,必须是他心悦的。
只要喜欢,便是乞丐,他也娶。
嗯……
青楼女子,不行!
酒喝了。
天聊了。
美人也摸了。
趁着黄昏,一行纨绔公子哥散场。
安国公府和定国公府住的很近。
安国公府的正门和定国公府的后门在一条街上。
两辆同规制的马车,在街上交错偶遇。
郑谨修长白皙的手指挑开车帘。
“可是盛世子?”
郑谨所乘的马车停下。
对面的车帘掀开,露出一张清雅端方的脸。
“还未曾恭喜子慎。”
郑谨微噎。
随后曲臂,下巴磕在手臂上,气笑了。
“都是狐狸,就别装兔子。”
“那位倾国倾城的二公主,喜欢的可是你这位定国公世子。”
恭喜个屁。
盛淮眉眼淡漠。
“慎言,二公主乃女子。”
“更是与你圣旨赐婚,莫要污了旁人名声。”
郑谨啧啧两声,一脸嫌弃。
“心疼她,你娶了她啊?”
“你我同为国公世子。”
“你不要的,反倒塞给我。很得意吧?”
听到他的话。
盛淮微微蹙眉。
“郑子慎,莫要做的太过,你当真要让自己身败名裂?”
郑谨知道,他大概是猜到了自己的目的。
却并不打算收手。
他吊儿郎当的摆摆手。
道:“晚上别睡太死,我去找你。”
说罢,招呼外边的车夫。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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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戌时三刻。
定国公府后门被大力拍击。
听潮阁。
不等小厮通传,郑谨推门入内。
他举起手中的酒。
“走,喝酒赏月。”
盛淮皱眉,忍耐着他的粗鲁。
“这里是定国公府,不是你安国公府。”
郑谨混不在意的点头。
“管他哪座府邸呢,赶紧的。”
屋顶。
两位身份尊贵的世子,并排坐在屋脊上。
各自捧着一坛酒,对月小酌。
头顶是漫天的繁星。
耳畔是夜虫的协奏。
“今日是我娘的忌日。”
郑谨灌了一口酒,“我已经不记得多少年没梦见她了。”
盛淮知道。
郑谨的生母,是江州望族云家嫡女。
与彼时的安国公,也是门当户对。
据闻两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后来,安国公凭借钻营。
一步步在京城立足。
在他为权利汲汲营营时,发妻云氏被府中妾室毒杀。
那一年,郑谨不过六岁。
安国公继室为高家女。
是已故太后娘娘的隔房侄女。
这些年,郑谨的日子并不好过。
“你今日去了群仙楼。”
盛淮和郑谨的私交算不得多好。
哪怕是现在,也存着各自的盘算。
郑谨:“……”
“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
在夜色中,湿润了眼眶。
是啊。
有哪位孝子,会在母亲忌日这天去逛花楼的。M.biQUpai.
盛淮看向那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