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夜里,一道细微的声响传来。
刚解了手准备数羊的应栗栗猛地睁开眼。
遂看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她的殿中。
空气中隐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
张开嘴准备“示警”。
那人却好似闪现一般,突然就从三丈外,一个闪现出现在她面前。
在黑夜中,精准的捂住了她的嘴。
“小丫头,你敢叫出声,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
应栗栗:“……”
“额……”男子发出一声闷哼。
手掌捂住小腹的位置。
随着他的靠近,血腥味更浓了。
“唔唔唔……”应栗栗试图掰开他的手。
男人的面容隐匿在黑暗中,她看不真切。
“别喊,我就放开你。”
对方声音不见多少虚弱,“你要明白,这么近的距离,杀你太简单了。”
应栗栗无语了。
她拍拍对方的手,男人犹豫片刻,终于松开。
“你谁啊,大半夜的怎么会出现在皇宫?”
关键还是戒备森严的关雎宫?
搞没搞错,外边守着的禁军大哥们得有多菜啊。
男人抬手,将应栗栗掀开。
她打了个滚,直接被挤到了最里面。
男人坐下,依靠在旁,“有金疮药吗?”
应栗栗暗暗翻了个白眼。
“你觉得呢?”
黑暗中,传来男人的闷笑。
“眼睛倒是挺大,别翻了。”
应栗栗:“……”
她震惊了。
这男人是什么品种的怪物,黑漆漆的夜里,居然能看到她翻白眼?
“进宫办点事,被发现了。”
男人声音里染上些许疲惫,“关雎宫最安全。”
不会有人进来搜查。
即便是真的要搜索,那也需要请示帝王。
“砰——”
偏殿的门被推开。
一个身穿雪白寝衣的少年,披散着头发赤脚入内。
身后还跟着暗七和暗九。
“沈世子夜闯关雎宫,是想牵连满门?”
容清璋看到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傻子,微微捻动手指。
伸出手,道:“过来。”
应栗栗看看面前的负伤男子,再看看七殿下。
麻溜的起身跳下床,小跑来到他身边,躲在身后。
“殿下,血腥味太重了。”
男子见状,眉眼染笑。
“七殿下言重了,我也是迫于无奈。”
应栗栗扯了扯容清璋的袖口。
低声道:“殿下,这人是谁?”
“平西侯世子,沈南星。”
容清璋目光冷漠的看着对方,“找人的?”
“是!”
沈南星有片刻的怔楞,随即扯起唇角,笑了。
“殿下当真是消息灵通。”
他常年随父亲平西侯镇守南境,大多时间都住在军营中。
结果前段时间回将军府,得知心爱的女子居然在年初被送入宫中。M.biQUpai.
这让沈南星无法接受。
俩人自小青梅竹马,早就相互欢喜。
也暗中约好,待对方及笄便登门提亲。
“人找到了,就早些离开吧,下不为例。”
容清璋没有追究他的罪责。
平西侯自开国之初便世代镇守南境,沈家男子皆先后战死他乡。
如今平西侯膝下两个儿子。
长子沈北苍早年与南蛮大将搏击沙场,近乎以自身性命将其斩杀。
最终落得个常年卧榻,毒入肌理的半死之症。
幼子沈南星,时年十七岁,已经是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
并于去年承袭平西侯世子之位。
沈家长子已废。
容清璋不管是从个人还是国家的角度。
都不可能处死他。
沈南星点点头,“多谢七殿下。”
是该离开了。
或许人都是会变的。
“暗七,为他上药包扎,再将人秘密送出宫。”
容清璋低头看着小傻子,曲指敲了敲她的脑袋。
“好看吗?”
应栗栗不解。
“走了!”容清璋攥着她的手臂,将人拉走。
走到偏殿门前,他停下。
“此事不必告知父皇。”
“是!”暗七躬身领命。
沈南星靠在床榻上。
看着离去的少年少女,眉间染上浅笑。
他和那个女子,曾经也是这般好的。
她入宫前,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沈南星不信,这么多年的感情,是能说断就断的。
他想知晓对方真正的心意。
可惜啊。
她终究不信自己。
不信他能处理好这场困局。
她为了家族,放弃了和自己多年的感情。
这种痛苦,锥心刺骨。
想到这几年,他尽可能的搜罗天下奇珍,不断积累起来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