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子高高举起。
落下一半,应栗栗突然伸手喊停。
“停!”
下板子的人,早已是“熟练工”。
直接停在了半空,稳稳当当,甚至都没有颤抖。
背对着靠在敞开的窗边,隆徽帝挑眉。
不知这小婢女打的什么鬼主意。
却听应栗栗道:“公公,我要不要叫出声来?”
隆徽帝:“……”
魏亨笑道:“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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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瘸一拐的找到马车。
容清璋远远看到他,平静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冽起来。
他几步上前,攥住她的手臂。
上下打量着。
“受刑了?”
应栗栗冲他挤了挤眼。
疼是真的不疼。
就那几位,估计打了不知多少人板子呢。
力道拿捏的刚刚好。
顶多就是稍稍有点麻。
这不是做做样子嘛。
“嗯!”她委屈巴巴的点头。
心中充斥着罪恶感。
唉,下等人不好混啊。
亏得她是个成年人,多少能揣摩一点陛下的意思。
换个其他的小姑娘,现在估计都要吓死了。
不过……
陛下是真的好看。
“哎,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她尤自回味着隆徽帝成熟性感的颜值。
下一刻整个人腾空,被七殿下给扛了起来。
然后塞进马车里。
等把人扔到软垫上。
七殿下眉眼染着冷意,哼笑道:“你说呢?”
遂冲着外边下令,“回宫。”
应栗栗秒变鹌鹑。
缩在角落中,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生气了?
为何?
看到自己挨打,才生气的?
心疼了?
可是,不应该啊。
堂堂皇子,心疼一个小婢女。
似乎也可以理解。
她在街上遇到某些可怜的人,大概也是会心疼的。
回到关雎宫。
阖宫上下看到应栗栗是被殿下抗进殿室的。
然后,元嬷嬷被传唤过去。
“哎,别,嬷嬷,你你这是干嘛呀,咱们有话好说。”
“嬷嬷嬷嬷,裤子,别扒裤子……”
“哎,好吧,您老随意了!”
不多时。
元嬷嬷见到容清璋。
她的表情还有点纳闷。
“殿下,奴婢检查了她的身子,没有廷杖的痕迹。”
容清璋抿唇,摆摆手让人下去了。
他敛眉沉思。
父皇找小傻子作何,他无须多问。
听得到小傻子心里话,她在自己面前便从此没了秘密。
他生气的点。
在于小傻子对父皇那张脸的“执着”。
每见一次,似乎都要感慨垂涎三分。
适才知道她是装的,却还是担心真的受了伤。
起身来到偏殿。
看到榻上的应栗栗,他在第一眼就背对过身。
“青天白日,成何体统,还不把衣裳穿好。”
应栗栗闻声。
慢慢扭头看过去。
少年挺拔的背影站在屏风后,尤似一株飒飒而立的小白杨。
认命的坐起身,把散乱的衣裳整理好。
来到容清璋身边。
“殿下……”
刚才被人扒了裤子,绝望而委屈。
听到她的心思,七殿下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过分了些。
“父皇为何对你动刑?”
容清璋知道的并不全面。
或许是这小傻子的某句话,惹到了父皇?
既如此,她却没受伤。
应栗栗暗暗叹息。
大概是告诉前朝与后宫。
——人,朕罚了,你们就不能动了。
如果敢继续对关雎宫伸手,就是和他这个做皇帝的过不去了。
说到底,借着她这次“受罚”,给七殿下留一点清净。
她一个小小婢女,拜师威远侯。
至今都半年时间了,连保密措施都没做。
真当旁人是瞎子聋子?
历来保持中立姿态的威远侯,收了七殿下的婢女为徒。
但凡不傻的,都觉得威远侯这是站到了七皇子身边。
就大皇子和三皇子这两位夺嫡热门。
怎会放过七殿下。
如今陛下来这么一出,那两位皇子想必会消停些。
不疼不痒的一顿板子,换来片刻的安宁。
关雎宫赚大发了。
她总觉得,皇帝在玩什么旁人不知道的游戏。
不然为何会选择师兄,做殿下伴读?
这不是深度捆绑吗?
想想以后,应栗栗就累的不想说话。
“小栗子!”
容清璋捏了捏她的脸。
“若你站在本殿下的立场,会想要争一争吗?”
应栗栗略显迟疑的点头。
“会!”
当然会啊。
作为一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