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红!”
夜里,花湖睡不着,敲开了红仙的房门。
“你说,栗栗这般可爱的孩子,怎么会被卖掉呢。”
若应栗栗是他的女儿。
他疼爱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将她卖掉。
更别说还是卖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
人人皆知,被卖到皇宫的奴婢。
非死,不得出。
至于贵人们的恩典,那是可遇不可求的。
红仙拍拍他的肩膀。
“别想太多,七殿下对栗栗应是很好的。”
“那小丫头经常提及此人。”
“若不是个良善的,以栗栗的性子,岂会日日挂在嘴边。”
他的话也不无道理。
花湖终究是放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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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栗,你因何被父母卖掉?”
花湖到底还是心疼他的。
在场的五个人里。
只有他是被父亲卖掉的。
红仙曾经是弃儿,看着这般妩媚如堕仙般的人物。
曾经也与野狗争抢过吃的。
他与栗栗,感同身受。
应栗栗混不在意的道:“家中有位堂兄没钱读书,我这房连生四个女儿,我是最小的,前面三个卖掉了,我自然也不能幸免。”
“现在我觉得很好,有为我筹谋,护我安危的殿下。”
“两位授我武功,教我排兵布阵的师父。”
“更有红姐和花哥,对我嘘寒问暖。”
“不比留在那毫无人情味的家族,来得好?”
“花哥,你也别难过,你不是被抛弃的。”
“只是你的父母,要不起你这个儿子罢了。”
她小嘴儿叭叭的,练功的动作却没停。
白圩已经习惯了这小丫头的一心二用。
只要给他安排的课业完成,其余时间绝不逼迫她。
“我这人,对不同的人,态度也是不一样的。”
“就我那生身父母,为了侄子,连亲生女儿都能舍弃。”
“这样很好,省的将来我还得给他们养老。”
“想想就晦气。”
“但凡条件允许的话,我都想宰了他们。”
四个男人:“……”
这小丫头,言语着实惊世骇俗。
太过生猛!
军营中兵痞太多,以她的性格,去了想必不会吃亏。
“我现在过得好,不代表他们的做法就是对的。”
“一码归一码!”
应栗栗手中的长剑,在日光下闪着摄人寒芒。
曾经持剑时,她的手会抖个不停。
如今也变得稳若磐石。
谢良站在旁边,道:“出剑的速度很快,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白圩笑眯眯的点头。
“她力气小,单纯的与人比拼力气,毫无胜算。”
“故此,小丫头便想着以快取胜!”
应栗栗附和着点头。
“就是这个意思。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嘛。”
谢良瞳孔一颤。
他突然觉得,自己也可以走上另外一条路。
只要他出剑的速度够快,快到对手捕捉不到,便能轻松取胜。
白圩不在意这个。
他有自信,自己就是天下第一。
如皇宫那种地方,他若是想,谁也拦不住。
甚至连他的人,都发现不了。
早知道皇宫里有这样一个有趣的小丫头,他早去把人偷出来了。
“休息一下!”
白圩招招手。
应栗栗上前,接过红仙递上来的温茶。
“谢谢红姐!”
笑眯眯的道谢,三两口喝下去。
红仙掩唇笑的妩媚妖艳。
“你呀,这可是顶顶好的雪山冰茶,怎的到你这里,如同牛嚼牡丹,真是浪费。”
应栗栗咂咂嘴。
“不管什么茶,解渴就行!”
“风雅一道,暂时还不适合我。”
落座。
白圩推来一份六宫格点心。
应栗栗趴在桌上,边喝茶边填肚子。
点心是花哥做的。
他知道应栗栗不怎么喜甜食,霜糖的量,放的不多。
“师父,您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应栗栗轻嗅一下。
白圩勾唇,“药材的味道。”
也有研制毒药时,浸染的味道。
每每听到应栗栗喊他师父。
白圩就觉得心情舒泰。
想想他的师父,从进入药王谷开始,自己便成了药人。
他如今也做了师父,定要护好自己的弟子的。
他以十几年的痛苦,换来了百毒不侵的体质。
身体内的每一滴血都淬着毒。
至少,他对待小徒弟的师徒情谊,是真的。
置身于漆黑深渊中的人,或许都向往那纯粹的心性吧。
毕竟是曾经有过,后来又丢弃的东西。
亦或者,是不得不丢掉。
物是人非后,再回首。
那颗真心,已经遍寻不见踪迹了。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