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
“昭昭,等等朕。”
“昭昭,朕错了,昭昭……”
“昭昭!”
锦绣龙榻上,隆徽帝猛地被惊醒。
魏亨闻声进来。
并端来一杯茶。
“陛下,您没事吧?”
他看了眼旁边的魏亨,接过茶盏,喝了两口。
“无碍!”
只是,又想到了他的昭昭。
那么美好的昭昭……
魏亨眼观鼻鼻观心,没敢打扰面前的帝王。
“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子时刚过。”
魏亨见他的举动,忙取来外袍为他披上。
隆徽帝走到窗边,看着漆黑的夜色,沉默良久。
“暗一!”
帝王轻唤。
转瞬,一位身穿黑色衣衫的男子,出现在寝宫中。
他看着头顶的那轮冷月,道:“去定国公府走一遭……”???.biQuPai.
交待一番,暗一随即消失。
隆徽帝屏退魏亨,自古发呆。
许久,他近乎失态的抹了把脸,只觉得掌心一片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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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没有身孕。
前段时间呕吐,皆因气候缘故受了凉。
得知儿子居然将她可能有孕的消息告知了陛下,贤妃险些气到原地去世。
她捏着六殿下的耳朵。
一张脸羞愤到涨红。
“你还真是天生克我,母妃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孙太医除了能诊断孕脉,她在治疗其他病症,亦是不差。”
“你怎的就偏偏觉得我有孕?”
幸亏只是在关雎宫说了一嘴。
如果传到其他宫里,她不得被阖宫的那些女人笑死?
儿子眼瞅着都要开府了,她这个母妃再有身孕。
想想她就羞愤到想打死这个孽障。
“哎哟,哟哟哟,轻点,母妃轻点,儿子错了,真的知道错了,轻点,疼……”
六殿下踮脚缓冲力道,奈何无济于事。
只能不断告饶。
直到外面通传,七殿下到了。
贤妃一个分神,儿子从她手中如泥鳅一般溜走。
“母妃,儿子去西阁了。”
贤妃怒极反笑。
“这个臭小子。”
索性事情没有传开,暂且饶她一会。
有孕是不可能有孕的。
她都三十多了。
不管能不能怀上,事情传开,对她的口碑也不好。
难免会被其他宫里的娘娘们暗暗嫉妒。
说两句“老蚌生珠”的酸话。
贤妃可不乐意。
午膳时,隆徽帝来到芷兰宫。
贤妃与他提及此事。
尤自觉得好笑。
“妾是真的没想到,他的口风如此之松,险些让妾闹了笑话。”
隆徽帝倒是不怎么在意。
反正儿子女儿都有了,多一个少一个的,没什么区别。
而且这两年,他很少歇在后宫。
每月至多有那么三五回。
午膳后,隆徽帝在这边小憩片刻,便离开了。
贤妃如今完全就是局外人。
想到儿子前两日去关雎宫“告密”,碰巧遇到陛下。
她心中便有了考量。
大皇子登基,于他们母子来说,不痛不痒。
反正平日无甚交集,仇恨也不曾有过。
可若是七殿下登基,以儿子与七殿下的情分,总归是好上几分的。
她的儿子只想逍遥快活,不喜欢处理公务。
总能安稳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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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清璋:“……”
他正用眼神控诉自己的亲爹。
明明是小栗子给她的信,结果碰巧隆徽帝来到关雎宫。
“几大主要州府的县令,几乎都被世家盘踞。”
隆徽帝道:“他们仗着家世,横征暴敛,欺压百姓。”
“若是你,该怎么做?”
容清璋想了想,道:“现在不太好下手。”
原因很简单。
“西境大军试图依仗三哥,以取得更大的权柄。”
“北境大军倒是无需顾虑,虽说曲侯爷卸任了,他的威名不减,依旧能够镇得住。”
“至于南境大军,我觉得问题不算大。”
“可是父皇,内乱的代价,谁也承受不起。”
“除非先将世家按住,再谈谈西境镇南王的心思,可早做决断。”
是杀是关,只看对方的态度了。
“不过姑母那边,敲打的还不够,才让她野心如此之大。”
隆徽帝点头。
三路大军,每一路都不能煽动。
他们驻守边境,一旦擅离职守,势必会给外族造就可乘之机。
倒是便得不偿失了。
必须确保一点。
不管京都如何纷乱,边境大军始终不动。
“这丫头很不错。”
隆徽帝笑了。
信中不仅有各地的风俗民情,还有遇到的一些趣事。
当然,也有她经过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