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
“那就掩着窗,能挡些风也好。”寄春很好说话,“若不然,奴婢帮您盯着。”
褚映玉:“……也行。”
得了她的准话,寄春马上不哭了,正要将窗掩着,突然目光一定,往下方的街道看过去。
“小姐,好像是七殿下。”寄春惊喜地说。
褚映玉转头,正好看到街道那边,策马而来的男子,他身上玄色貂毛斗篷的下摆在风中翻飞,如滚滚而来的黑云,携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天空是阴沉的,春日的细雨无声地浸润着青石板路,马蹄声一路哒哒,在客栈前停下。
马背上的骑士抬头,与坐在窗前的褚映玉的目光对上。
接着,他翻身下马,将马丢给身后的侍卫,大步地走进客栈。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敲门声。
敲门声格外清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沉稳有力,一如某个男人。
寄春已经认定敲门的是七皇子,又惊又喜,看向褚映玉,说道:“小姐,奴婢去开门?”
褚映玉嗯了一声。
寄春打开门,果然见到七皇子站在门口。
他的身量极高,大概是刚从外面进来,带着一身春寒气息,又似凛冬未去,让寄春感觉到了冬天的寒意。
她低下头,有些慌乱地行礼。
陆玄愔走进来,视线落到褚映玉身上,走过去将窗掩上。
站在门边的寄春正欲要说什么,便见苏媃出现在门口,伸手将她拉了出去,再将门轻轻地关上。
窗掩上后,室内的光线变得有些昏暗。
陆玄愔看向坐在窗边的人,他的脸陷在阴影之中,神色不明,唯有那身寒意在室内萦绕。
褚映玉突然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地抱紧手里的暖手炉,偏头不去看他。
好半晌,一只微凉的手轻抚她的脸,她偏首避开,抬头看他。
“殿下怎么来了?”她轻声问,直觉他来者不善。
陆玄愔收回手,指腹轻轻地捻了下,说道:“找你。”
褚映玉疑惑地看他,“殿下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而是在她身边坐下来,拿起桌上的红泥小炉上的水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正好喉咙有些痒,褚映玉咳嗽了两声,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喝着。
直到她喝完水,他将她手里的茶杯取走,探臂将她搂到怀里。
褚映玉整个人僵住,有些发懵地看着他。
虽然他们是未婚夫妻,但也没到这种亲密的程度,难不成是上次元宵节,他送她回去时,她给了他什么错觉,认为他可以这么随意地碰她?
褚映玉又惊又气,下意识挣扎起来。
“别动!”他警告地说,双手宛若铁臂般箍住她的腰肢,令她动弹不得。
褚映玉涨红了脸,羞恼道:“殿下,不合礼数!”
陆玄愔不理会,他的神色冷冽中透着几分沉怒,褚映玉无意间瞥见他脸上的神色时,便知道他在生气。
果然来者不善。
她索性放弃了挣扎,乖乖地倚在他怀里,垂着脸不说话,神色不明。
看她乖了,陆玄愔便道:“回去。”
原来是过来捉她回去的。
褚映玉有些恼,冷声道:“殿下,我只是来这边坐坐,应该不算是干什么坏事罢?您何必匆匆忙忙地过来?”
陆玄愔的嘴唇抿紧,脸庞紧绷着,沉默不语。
见他不出声,褚映玉的神色也淡了,“殿下不必如此,您是大忙人,去忙您自己的事,等会儿我自会回去。”
陆玄愔仍是没说话,而是将她抱了起来。
褚映玉:“……”
等发现他居然要抱她出门,褚映玉大惊失色,下意识又要挣扎,但哪里挣得开那双铁臂似的
手,只能被他抱出去。
出了门,褚映玉发现苏媃等人守在门口,饶是她觉得自己的脸皮经过上辈子的磨砺已经足够厚了,仍是被这种情况弄得十分尴尬,有种想挖个洞将自己埋下去的冲动。
幸好,苏媃等人目不斜视,仿佛没看到这一幕。
只有寄春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傻傻地看着七皇子将她家小姐就这么抱走了。
褚映玉很想捂脸,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抱着离开客栈,她还要不要脸?
发现他是铁了心要将她抱走,她只好将脸埋在他怀里,驼鸟地避开这一路上的视线,同时回忆先前过来时,客栈里的人多不多,会有多少人看到……
幸好最近多雨,春雨绵绵,天气不好,客栈的生意也不好,不必被太多人看到。
褚映玉宛若驼鸟一般,死活不肯抬头,是以也没看到,陆玄愔是朝着客栈后院而去,沿途两边竖起帘幕,并未遇到一人。
陆玄愔抱着人,从客栈后门离开。
后门停着一辆黑漆平头的马车。
他抱着人上了马车。
褚映玉将脸埋在他怀里不看,感觉到他们上了马车后,她总算抬起头,很快就发现这辆马车并不是长平侯府的马车,而是七皇子府的马车。
这人原来真的是特地过来带她回去的。
褚映玉的心情不太好,任谁在客栈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