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丑态,让他们崩溃呢?
一只手及时掩在她眼前,同时她也被拥入泛着冷香的怀抱里。
陆玄愔担心她被孟芙吓到。
其实他并不想让她来天牢的,这种地方并不是孕妇能待的,就怕她受到刺激,对身体不好。
可到底舍不得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只能自己陪着她过来,时刻注意。
这边的动静惊动狱卒,便有狱卒过来,一鞭子朝发疯的孟芙抽过去,将她抽飞在地。
孟芙的尖叫声变成痛苦的呻|吟。
褚伯亭吓得缩在角落里,生怕被狱卒也抽上一鞭子。
见孟芙安静下来,狱卒又识趣地退离,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候着。
褚映玉将遮住眼睛的手拉下来,像是在欣赏牢里的三人的狼狈,看得津津有味。
她疑惑地说道:“你真奇怪,你因为自己是外室女而自卑愤怒,所以你恨庆阳大长公主,觉得她霸占你娘的位置,害她从孟宗岳的元配变成外室。也恨我娘,觉得你和她长这么像,都是孟家的血脉,但她却是堂堂正正的公府嫡女,你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女。”
“那你为何不恨害得你娘成为外室的孟宗岳呢?”
孟宗岳是靖国公的名字。
褚映玉现在连称呼他为外祖父都觉得恶心,选择直呼他的名字。
孟芙身体一颤,她伏在地上,并没有出声,背上的囚服被新鲜的血液浸湿,那里正是刚才被狱卒抽鞭子的地方。
狱卒的鞭子可不是普通的东西,能将人抽得皮开肉绽。
褚映玉知道她其实是在听的,继续说:
“若不是孟宗岳贪图庆阳大长公主带来的荣耀,也不会撒谎自己未娶妻,隐瞒你娘的存在;在你娘寻到京城时,明明他可以向庆阳大长公主禀明你娘的存在,与庆阳大长公主和离,偏偏他贪生怕死,让你娘成为他的外室……”
褚映玉道:“你应该恨的是孟宗岳,应该恨的是你娘,明知道他不是良人却甘愿成为他外室,与他一起苟且生下你。”
“可你偏偏不去恨他们,反而恨毫不知情的庆阳大长公主母女俩。”她幽幽地叹道,“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悲吗?”
明明这么多人中,最恶心、最无耻的就是孟宗岳。
孟芙最该恨的就是孟宗岳,是他让蒋氏母女俩成为外室和外室女,被世人耻笑,永远摆脱不了的耻辱。
“其实你不过是因为孟宗岳于你有利,所以你认他这个爹,为他辩护,觉得他身不由己,将恨意洒向更加无辜之人。”
褚映玉总结道:“孟芙,你真是可悲啊!”
自私自利,和褚惜玉如出一辙,不愧是母女俩。
趴在地上的孟芙浑身颤抖。
终于,她喉咙里发出像是野兽一般的呜咽声,喃喃地说:“不是的、不是的……”
褚映玉残忍地说:“你的两个孩子会和你一样成为奸生子,也是你的选择。你自甘为他的外室,没有三书六礼,无媒无聘,就算你取代我娘的身份,但你也不是真正的孟蓉,褚惜玉和褚瑾玉成为了以前的你,也是被世人瞧不起的外室子、奸生子。”
“不——”孟芙崩溃地哭泣。
她吃过外室女的苦,发誓不让自己的孩子也如此,可到头来,她的两个孩子却步上她的后尘,成为和自己一样的外室子、奸生子。
褚映玉漠然地看着她崩溃。
褚伯亭心惊肉跳地看着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女儿L一点也不乖顺贞静,也不是个木讷的。
相反,她是个疯狂的,也是冷血的。
可以用最恶毒的语言打击自己的敌人,直到对方崩溃。
更可怕的是,孟芙都崩溃了,她居然还没放过她。
“还有,你既然取代我娘,也霸占了她的嫁妆,她的嫁妆好用吧?”褚映玉温温柔柔地问,“对了,褚惜玉出嫁时,你给她置办的嫁妆中,有一半是从我娘的嫁妆里掏的罢?她一个奸生女,怎么能用正室的嫁妆呢?”
这话一出,褚伯亭脸色大变。
孟芙哭泣的声音也顿住,她爬了起来,扑到铁栏前,疯狂地叫道:“不、你不能——”
“我能!”褚映玉一脸温柔地说。
她依然是那般的温婉柔和,就像他们印象里那般,娴静优雅,如一朵亭亭玉立的芙蕖,娇弱又美好。
可她说的话,做的事,却如此冷酷无情。
此时,褚映玉脸上一带挂着笑容,那笑容也是极为温柔美好的。
仿佛这里不是天牢,她对着的也不是自己的仇人。
她的目光从崩溃的两人掠过,看向躺在角落里、不知生死的靖国公,温柔地说:“外祖父,我知道你能听到,你要好生保重身体呀,您所重视的靖国公府,以及孟家所有人,只怕也会走上长平侯府的路。”
太后和圣人都气恨靖国公所做的事。
虽然孟芙手段恶毒,但靖国公的狠辣也触怒太后和圣人。
或许太后还会因为靖国公世子是庆阳大长公主之子宽恕几分,圣人却不会,在他心里,靖国公所做的一切,让他恶心之极,连带着作为靖国公的儿L子的孟玉珂,亦会被圣人迁怒。
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