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灼就这么离开了,消失在了顾舟行的视线当中。
一开始,顾舟行还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因为他还是挺了解顾宴灼的脾气,知道顾宴灼是真的离开了,以后都不会回来剑阁了。
顾舟行把话说的太绝对,让人内心听起来不舒服,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逼迫顾宴灼就范,却完全忘记了顾宴灼的脾气到底是怎样的。
顾宴灼吃软不吃硬,顾舟行用这么强硬的态度对待顾宴灼,就顾宴灼这种脾气,怎么可能乖乖就范呢?
所以顾宴灼最终在顾舟行的逼迫之下,直接毫不犹豫地走了,跳出了这个一直囚禁着自己的牢笼。
上官琴雅就坐在板凳上面,围观了全部过程,她的内心也跟着不舒服了起来。
这么多年来,上官琴雅和顾宴灼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她很了解顾宴灼的性格到底是怎样的。
别看顾宴灼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总是在生气一样,没人能够猜透他内心的想法到底是怎样似的,其实上官琴雅很清楚地知道,顾宴灼的内心到底是如何的脆弱。
顾宴灼的内心有一处静谧的小花园,在小花园外面的世界一片漆黑,那是顾宴灼已经将自己的内心给封闭起来了。
目前除了江浔仙一个人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被顾宴灼邀请进入到小花园当中了。
仅仅只凭借这一个点,江浔仙在顾宴灼内心的地位,就已经超出了任何一个人。
可偏偏,顾舟行明明也知道顾宴灼的性格到底有多么倔强,哪怕是这样,他依旧要做很多很多顾宴灼不喜欢的事情,强行逼迫顾宴灼接受自己的想法。
这让上官琴雅看在眼中以后,实在是喜欢不起来,顾宴灼真的因为顾舟行的原因,受了非常多的委屈。
上官琴雅很心疼顾宴灼,他天生背负的东西就太多了,而且还不被顾舟行理解,甚至还被顾舟行这么压迫,不停地压榨着顾宴灼的精神世界。
这一刻,上官琴雅不想继续当旁观者了,这一次她要勇敢地站出来。
上官琴雅也确实这么做了,她直接从板凳上面站了起来,盯着顾舟行说:“您这样说就不对了,顾宴灼这么久以来,背负了什么样的重担,为了天命宗付出了多少努力,您知道么?”
“同样的,顾宴灼的身上受了多严重的伤,为了宗门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甚至可以说为了天命宗做出了多少杰出的贡献,关于这些您真的清楚么?”
说到这里,上官琴雅的内心非常复杂,她轻声叹息了一口气。
“您可能什么都不知道,有一次顾宴灼去执行宗门任务的时候,将师弟师妹们护在自己身后,和一头拥有上古血脉的蛇妖大战了一宿,蛇尾差点把他的心脏给洞穿了,那是顾宴灼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闻言,顾舟行愣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
从上官琴雅的口中说出来,顾舟行整个人有些精神恍惚,因为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情,顾宴灼从来没有告诉过他。
甚至可以说,顾宴灼从来不会将这种事情主动告诉给顾舟行。
有的时候,顾舟行看见顾宴灼脸色苍白,走路都不稳的时候,还以为顾宴灼去哪里鬼混了。
每到那个时候,顾舟行都会训斥顾宴灼,严厉地开口道:“顾宴灼,你看看自己现在的状态到底是什么样的,有一点身为少宗主的样子么!”
面对这个样子的顾舟行,顾宴灼每次的态度是怎样的呢?
顾宴灼什么话都没有说,和以前一模一样的沉默说,又或者说……
顾宴灼不知道说什么罢了,他内心的苦涩只有自己清楚,从来不会主动将自己经历的那些痛楚给说出来。
就是因为顾宴灼不说,顾舟行每次都误解顾宴灼,按理来说他应该是世界上最了解顾宴灼的人才对,可每一次顾舟行做的事情,都让顾宴灼那么失望。
顾宴灼为了宗门,更为了宗门内的师弟师妹们,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甚至差点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命悬一线。
这个时候,顾舟行在做什么事情呢?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清楚,不明白顾宴灼在背地里面都付出了什么样的努力,一意孤行认为顾宴灼没有为宗门付出什么。
其实顾宴灼在背地里面付出的那些东西,全部都是默默做的,顾舟行只看明面上的东西,对于顾宴灼背地里面的付出,从来都看不见。
就连上官琴雅都替顾宴灼感觉到委屈,他明明在背地里面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为了整个宗门付出了那么多,可偏偏没有一件事情是顾舟行知道的。
顾舟行这么多年来,就连夸奖顾宴灼的时间都很少,屈指可数。
让顾宴灼自己回忆,肯定都能拧出来一把血汗泪。
上官琴雅已经开了一个好头,这一次她没有再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而是直接大胆地说了出来:
“按我所说,宗主大人您真的应该好好地了解一下顾宴灼了,他是您的孩子,是您的亲生血肉,所以您在说什么话之前,都应该好好想想自己说出来的话,会不会让顾宴灼受到伤害。”
“顾宴灼的心,其实很脆弱的,应该好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