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凝匆匆挂了电话,转身擦拭干净眼角,即便身后的席关关,对着电话不住喊她,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敢和席关关说太久话,不然传出去,她不但会被毒打,或许对真正的陆唯惜也不利。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保持这杆隐形天平的平衡。 即便平衡已经开始倾斜,在大家没有救出真正陆唯惜的时候,能拖一时是一时。 陆凝回到监狱里时,平时欺负她的徐姐,正坐在陆凝的床上,翘着二郎腿。 “干嘛去了!” 徐姐之前害得陆凝断了肋骨,已经被狱警惩罚,可依旧不知悔改。 陆凝出院回来后,对她变本加厉。 陆凝低着头,没说话。 徐姐怒了,一脚踹翻一旁的椅子,揪住陆凝的头发,狠声说。 “干嘛去了!见谁去了!问你话呢,哑巴了!” 徐姐说着,还用手在陆凝的脸上一下一下地拍。 陆凝咬紧牙关不回答。 她不能告诉徐姐见了席关关,她已经猜到这个徐姐多半就是冒牌陆唯惜派来的人。 而冒牌陆唯惜背后,一定还有幕后黑手。必定还是一个十分难以招惹的大人物! 她必须谨慎小心,免得泄漏风声,不但自己失去价值,连带真正的唯惜也危险。 娜姐见陆唯惜不说话,扬起的巴掌更加用力,打得陆唯惜的小脸啪啪作响。 “哑巴是吧!好!我让你哑巴!” 徐姐说着,便抡起一脚狠狠踹向陆唯惜。 娜姐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又不敢阻止,只能小声说。 “徐姐,狱警来了!” 徐姐向着门外看了一眼,没看见狱警,扬起脚便踹向娜姐。 “妈的!你骗我!给我打!” 徐姐一声令下,几个女犯人,便跳下床,对着陆凝和娜姐一阵拳打脚踢。 陆凝想反抗,怎奈双手不敌四脚,肋骨断裂的部位还没有愈合,也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疼得她直冒冷汗。 娜姐疼得连连求饶,也不敢再顾及疼得瘫在地上的陆凝。 “我错了!我再也不管她了!徐姐你饶了我吧!” 娜姐说着,还在陆凝的身上补了两脚,向徐姐表明自己的立场。 娜姐的这两脚,算是让陆凝雪上加霜,肋骨痛得愈发厉害。 她挣扎着,想要去敲门,喊警察,却被徐姐一脚踢开。 “贱货,我告诉你,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敢告状,下一次更惨。” 陆凝瑟缩着,将自己抱成小小的一团,眼泪沿着眼角掉了下来。 她在地上,一直坐到了晚上。 身上疼的厉害,也不敢出声,就算她说了,警察也不会管她。 之前她住院,也不知道被谁举报了,押送回来后狱警都嫌弃她多事,害得她们被训斥。 现在状告徐姐又行凶,其余的人根本不会给自己作证,狱警肯定又说她娇气没事找事。 这个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女人提着一个包走了进来。 陆凝没有抬头去看又什么人进来了。 但眼前看到忽然多出来即双脚,还都是规矩站好的姿势。 她不禁也抬头向着来人看了一眼。 华姐? 她怎么来她们的房间了? 华姐不是在监狱里有单间吗? 华姐的到来,让整个房间里的其余几个人鸦雀无声,一个个有点怯怕又尊敬的望着华姐。 华姐看向地上坐着的陆凝,虽然光线晦暗,但从陆凝蓬乱的头发也不难看得出来,她又被欺负了。 华姐一句话没说,将自己的包随手丢在陆凝床的对面。 那张床原本有人睡,但见华姐选择了那张床,睡那张床的人赶紧收拾东西。 “华姐,你喜欢,你睡这。” 陆凝一直都知道,整个监狱的犯人,都很怕华姐,而狱警对华姐也很客气。 这大概就是这里的潜规则吧。 如陆凝这种毫无背景的新人,也不知道被欺负到什么时候,而华姐的到来也未必就是她的光明。 但陆凝一直都知道,华姐来头不小,或许华姐能保护自己。 说来也奇怪,自从华姐搬到她们房间后,徐姐便再没有欺负过陆凝。 外面经常有人给华姐送东西,华姐也会将那些吃的分给陆凝,虽然不和陆凝说一句话,大家都看得出来华姐很照顾陆凝。 有华姐给陆凝撑腰,谁还敢欺负陆凝。 毕竟华姐可是一个不好招惹的人物。 具体不好招惹到什么程度,陆凝不得而知。 她只晓得,华姐就是这里的一个另类,不需要干活,吃的比谁都好,有的时候还不用穿囚服。 陆凝本就不是一个八卦,也不惹是生非的人。 所以在华姐的保护下,徐姐也找不到陆凝什么错处发难,渐渐的徐姐不安起来。 可是华姐现在住在陆凝对面的床,徐姐但凡要找陆凝麻烦,都会惊动华姐。 故而,徐姐将地点选择在了干活的车间。 华姐不需要干活,平时来车间也是在一旁坐着看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