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办公室内顿时安静了一瞬!
只见下一刻,顾时宴凤眸冷眯,脸色寒沉可怕,薄唇更是溢出一丝冷意。
这个村姑,挑衅他的方式还挺新颖别致!
他的目光撇向离婚协议书右下角女人签下的名字。
阮夏?
呵!
很好!
一旁的周晴瞥见离婚协议书,眼底掠过丝欣喜,她咬着唇楚楚可怜道:“都是我不好,阮小姐一定是误会了安安的事。”
“不用管她!”
顾时宴冷笑一声,如果当初不是为了爷爷,他压根不会同意婚事!
他的黑眸幽沉,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孩子身上,道:“你放心,我会让人找到最好的心理医生治好安安。”
半个月后。
城西的心理咨询所。
办公室内,伴随着舒缓的音乐结束,阮夏目光温和而平静地看向眼前的女人:
“舒小姐,您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您头脑中的记忆碎片会慢慢拼凑,头疼症也会随着记忆的完整而消失。”
女人目光茫然了一瞬,像是许久从回忆中才回过神,有些不安地看向阮夏,“是……是这样吗?您确定我的记忆可以恢复?”
阮夏顿了下,目光坚定:“是,我确定您的记忆可以恢复。”
“谢谢您。”
女人似乎有些惊讶,却最终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过两天我还会再来。”
“嗯。”
阮夏心不在焉地转了转手中的笔,目光却散落在舒鸢离去的背影上。
舒鸢不是阮夏的第一个病人,却是众多病人中最为特殊的。
她是由季若初介绍找上门的,也是和阮夏一样在山崩时活下来的幸存者,只是不知道山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活下来的舒鸢虽然没有完全失去记忆,可记忆也变成了碎片,一旦试图触及,就会头疼欲裂。
连着几天的治疗,舒鸢的头疼症已经好了不少,可离记忆完全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她也需要多接触舒鸢才能更好调整她的治疗方案。
念头转过,她的目光落在方才给舒鸢做治疗时的地方,隐隐多了几分熟悉。
就好像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目光,她曾经无数次的重复。
或许在没失忆前,她真的是最顶尖的心理医生的感觉。
只是,也许只有舒鸢的记忆恢复,她才能知道山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跑到偏远的山村去……
阮夏正想着,敲门声随之响起,“Echo,会客厅内有您的礼物和鲜花,您要不要去签收下。”
助理桃桃眼睛亮晶晶的,语气有些兴奋。
这已经是这个月病人送来的第八束花了!
这位新来的Echo可真厉害,不到一个月就治愈了不少病人的疑难杂症,很多狂躁症失眠症都得到了缓解或者解决。
倒是没有辜负“Echo”这个名字,虽然不及五年前那位Echo催眠师惊才绝艳,这位重名的Echo医生也依旧十分厉害呢!
阮夏没注意到助理崇拜的眼神,她淡淡笑了下:“这就来。”
咨询所没有不收礼的惯例,许多时候病人康复为了表示感谢都会送花。
阮夏习惯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抱着花刚踏出会议室,路过大厅时,耳边响起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就是空降的那位Echo啊,可真了不起,短短时间就征服了不少病人呢,就是不知道是靠脸还是靠什么手段?”
说话的女人是心理咨询所所长的侄女谭芳,自打阮夏进了咨询所,一直对阮夏有所不满。
阮夏顿住步伐,目光清淡地看向她:“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该不尊重心理医生这个职业,更不应该侮辱每一个想要痊愈的病人。”
她的目光平静却带着几分从容的冷冽,谭芳一时间竟被这样的目光震慑住,有些恼羞成怒道:“我有说错什么吗?难不成那些奇奇怪怪的心理病症短时间内你还真的能治愈?那些人给你送花不过是看上你的脸罢了!”
阮夏一手插着兜,她抬了抬眸,一双清冷漂亮的眸注视着谭芳。
几秒后,谭芳的额头冒出涔涔冷汗,脑中瞬间掠过那些可怖阴森的场景,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阮夏,牙关都打着颤:“你……”
看着她惊惧的目光,阮夏收回目光,顿了顿,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谭小姐,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心理医生的作用和能力。”
她说完,谭芳顿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像是看见了魔鬼般颤颤巍巍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不少人看见了这一幕,正饶有兴致地等着看谭芳的反应,却不想谭芳盯着满头冷汗,脸色惨白的离开。
桃桃有些惊奇不已,忍不住兴奋地问:“Echo,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谭芳居然被吓成那个样子!”
阮夏笑了下:“小暗示而已,没什么作用。”
最简单的心理暗示,让谭芳回忆起最恐怖的过往罢了。
倒是没想到,她的口气虽然大,胆子却小的可怜。
人群散去,这一幕却落在了不远处男人的眼底。
顾时宴身旁,咨询所的谭所长有些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