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总,我了解自己的女儿。”阮庆添连声说着,还是继续贬低阮夏,“她养成这个样子,也怪我没早点把她找到。但不管怎么说,你们都结婚三年了,我还是想请您再给她一次机会。”
真没想到阮夏这么没用,连个男人都守不住,还得他亲自来求情。
早知道就让她在乡下自生自灭了。
阮庆添现在恨不得把阮夏扔回去!
比起这个在农村长大的陌生女儿,他更喜欢自己疼爱宠大的阮遇昭,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乖巧懂事。
他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阮遇昭,以后这偌大的阮氏集团,肯定也是要留给她。
至于阮夏,能够给阮遇昭铺路,已经是她的福气了。
“顾总,我们阮顾两家都合作这么久了,可不能因为她影响咱们的交易。”阮庆添的势利眼彻底暴露出来。
顾时宴瞳仁幽沉,面色淬了冰水的寒。
阮庆添察觉到周围温度的突然降低,周身一凉,也不敢再开口了。
“我跟阮夏离婚不会影响到阮顾两家的合作。”顾时宴语气沉沉,他把合同推到阮庆添手边,“这是公司未来五年的合约,也算对阮家的补偿。”
“顾总,我们之间的情义怎么能用五年来衡量啊?这三年来阮夏给您惹了不少麻烦,但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婿。”阮庆添腆着脸笑道。
林甚实在看不下去了,“阮总,如果五年合约到期,你想要继续合作,也可以续约。”
“我知道,只是到那个时候,我跟顾总的感情不就淡了吗?说不定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合作。”阮庆添再次说着,那双精明的眼睛转动着,算盘摆在了明面上。
如果能趁着顾时宴心有愧疚,签订永久合约的话,阮氏的发展一定能摇帆直上。
顾时宴脸色倏地黑了下来。
“阮总,如果您再不签字,可能连五年的合约都没有。”林甚语气不善的点明。
“怎么会?我相信顾总……”阮庆添笑着看向顾时宴,触碰到凛人的寒意,他霎时住嘴。
顾时宴敲了两下文件,语气冷的能滴出冰,“五年合约外加荣景园的别墅,不满意可以现在就离开了。”
阮庆添脸色一白,紧忙拿起笔签字,“满意满意,顾总给的都满意。”
他放下笔,试图再次讨好顾时宴。
“顾总……”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迎上来的林甚挡住了,“阮总,我们总裁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请您不要纠缠。”
阮庆添顿时心生惧意,忙不迭带着合同离开了。
顾时宴浑身笼罩着低沉的郁气,强大的压迫力让人不敢呼吸。
林甚递上一叠资料,“顾总,这是您要的阮小姐的资料。”
顾时宴捏了捏眉心,连眼都没抬。
有这么个势利眼的父亲,阮夏还真是倒霉。
不过好在她还算懂事,这三年来从未对他有过任何纠缠打搅。
为了顾家的合作忍了三年。
值吗?
思至此处,他对于她没了任何探究,那两百五十块钱,也不过是当一场玩笑。
他抬手,将资料扔进了碎纸机。
不过片刻就已经碎成了渣。
……
阮夏是在咨询所接到了阮庆添问罪的电话,勒令她必须回家。
想来阮家那边已经知道离婚的事了。
阮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那就回去吧,这段没有亲情存在的关系也该做个了断。
她回了公寓一趟,把这三年来阮家送的东西收拾打包,一同带去阮家。
刚进门。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阮夏脸颊瞬间鼓起红肿的印记,她眼眸轻淡沉静,不起一丝波澜。
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方楠怒不成器的斥责,“不争气的东西!连个男人都哄不住,谁让你离婚的?谁给你的胆子?我把你接回来就是让你为所欲为的?现在去找顾时宴复婚。”
阮庆添气的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瞪着阮夏,“早知道你这么没用,我就应该让你死在医院。”
“在把我送到顾家前,你们应该知道顾时宴有孩子。”阮夏淡淡开口,目光轻描淡写从两人脸上扫过。
果然捕捉到闪躲与心虚。
阮夏肯定了这个猜想。
不舍得让阮遇昭嫁进顾家受委屈,所以推她进去。
“有孩子怎么了?你应该庆幸顾时宴有个孩子,你才能嫁进去,要不然就你乡下人的身份,能高攀上顾家?阮夏,我们这是为你着想。”方楠振振有词,甚至丝毫不感到愧疚。
她甚至都没把阮夏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爸爸,妈妈,别这么说姐姐。”娇弱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只见一袭鹅黄色连衣裙的阮遇昭快步走来,娇美的小脸尽是内疚与抱歉。
“要不是我抢了姐姐这么多年的生活,她也不会在乡下苦熬。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氤氲着泪珠,欲落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