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夏的身影出现在医院内。
她按照顾时宴他们所说的地址来到了姜焕生的病房。
此刻,姜焕生在熟睡。
阮夏悄悄推开门,门一拉开,床上的姜焕生犹如惊弓之鸟坐起。
看清来人并不是顾时宴,他的情绪有所缓解。
“你是姜焕生?”阮夏不确定询问。
姜焕生怯生生地看着她,双眼充满疑惑,警惕地回道:“你是谁?”
阮夏轻手轻脚地拿了把椅子坐在旁边,轻声道:“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些关于山崩的事情。”
山崩二字如同魔鬼紧扣姜焕生的思绪,他整个人瞬间变得胆小、惊慌,将自己全部包裹在被窝里面。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阮夏试图安抚他。
姜焕生嘴里嘟囔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别问我……”
“姜焕生,我不是坏人,我……”
话未说完,阮夏便被姜焕生下一句话惊住。
他说:凶手是顾时宴。
阮夏皱了皱眉,急切地抓住他的手:“你说幕后凶手是顾时宴,真的吗?”
同时,心脏为之一颤。
事到如今,她仍旧不愿意相信。
可是姜焕生嘴里一直重复着:“凶手是顾时宴,是顾时宴!”
他由先前的恐惧变成了愤怒,双目猩红,如同顾时宴是他的仇人。
“都是他!”姜焕生抱着脑袋痛哭流涕:“如果不是他,那些人就不会死,他们都不会死,全都是他害的!”
“砰!”
阮夏的手重重地垂落在病床上,手腕砸到了病床的护栏。
可她一点也不觉得疼,一点也不……
因为心里更疼,疼的她无法呼吸。
她试图挽救什么。
“姜焕生,是不是你看错了,怎么会是顾时宴呢?”
她抓着姜焕生,期待地看着他的眼睛,试图听到自己更想要的答案。
可,姜焕生在他的怀里胡乱摸了两把,顷刻,一个小东西就映入了眼帘。
登时,所有的期待都破碎。
所有的希望都成泡沫。
那是……顾时宴曾经参军的徽章。
这个徽章,意味着无上的荣誉。
除了顾时宴,没有人有。
“真的是他……”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咸苦的泪水蔓延入了口腔,涩的她窒息。
姜焕生仍旧带着恐惧:“这个徽章我不会认错的,就是顾时宴的,就是他的,我亲眼看着他……”
话未说完,他整个人开始抽搐,口吐白沫。
“你怎么了?”阮夏顾不得悲伤,连忙检查姜焕生的状况。
只见仪器上从起伏不平的线瞬间变成了一条直线。
姜焕生……死了!
阮夏扶着椅子,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惊慌失措。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死了……
她的大脑发出了嗡嗡声,外界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脑海里只有姜焕生上一秒还在活跃的画面。
无数的医生护士冲进了病房。
阮夏被人推了一把,险些摔倒。
有医生说:“病生休克了,快,紧急救援!”
“不行,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
有什么东西似乎在阮夏的大脑中爆炸了。
直到有人将她带出病房,那些声音全部消失,她才回神。
顾时宴得到消息就在第一时间赶过来了,看着阮夏被吓坏的模样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
阮夏却一把推开他,双目猩红,冷冷的看着他。
顾时宴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阮夏发现自己说不出话,心疼的要命,她只能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捶打顾时宴的胸口。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缓了缓,她吸了吸鼻子,拿出姜焕生先前给自己的徽章,冷恻恻地看着顾时宴,歇斯底里的怒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你!”
她查了无数遍的幕后凶手,可最后结果告诉她这个人是自己的枕边人。
多讽刺,多可悲啊!
助理在旁欲言又止。
阮夏忍无可忍地抬手一巴掌扇在顾时宴的脸上。
助理呆滞。
顾时宴无话可说,垂着头不说话。
“顾时宴,我真是看错了你!”她咬牙怒视。
她踉踉跄跄地走出医院,整个人如同悬空一般,浑身上下冷冰冰的。
此刻,她如同一个没有家的人。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顾家老宅。
下人在忙碌今晚的饭菜,安安同保姆玩的不亦乐乎,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祥和。
只有她的世界,灰暗无边,看不见一点光亮。
阮夏冷笑,自顾自地走回房间。
她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也不想再和顾家任何有关的人扯上关系了。
她一件一件地将自己的衣服放进行李箱,浑浑噩噩的。
忽地,一双手拉住她的衣角,安安捧着葡萄小心翼翼地看着她:“Echo阿姨,吃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