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老爷子转过身,视线落在阮夏整理的那堆衣服,皱了皱眉:“你这是去哪啊,怎么还带那么多东西呢?”
阮夏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个老爷子说。
倒是顾时宴头脑机灵,他连忙解释:“爷爷,我们打算去朋友家住两天,他们说要去马尔济斯旅游,我和阮夏也商量着是时候去度蜜月了。”
提及这件事,老爷子猛的一顿,随后如同幡然醒悟般大笑:“对对对,你和小夏刚结婚不久,自然是要去旅游旅游的。”
阮夏朝老爷子笑了笑,整个人都心虚极了。
还好,顾时宴始终都牵着她的手,没有让她一个人面对。
临了,老爷子还说一句:“时宴啊,小夏这孩子脸皮薄,她要是想做什么你就陪她去,要是资金不够了跟我说。”
阮夏险些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老爷子说的话。
顾时宴也变得有些结巴:“爷爷,钱够,您放心,我不会委屈了阮夏。”
老爷子这才点点头,踏着轻快的步伐往外面走。
老爷子一走,阮夏总算是喘了一口气。
“没想到爷爷这么赞同我们出去旅游。”
顾时宴冷哼:“我们走了他就乐的清闲,怎么不喜欢。”
阮夏嘴角缓缓上扬。
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是马尔济斯,而是医院。
阮夏睡着以后,顾时宴才一个人走到阳台边。
他的目光愁思而苦涩,那双眼睛仅仅是在短时间内就变得浑浊。
这一刻,顾时宴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他怎么会让阮夏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现在的阮夏忘记了一些事,听着也是不错的事情,可是他总觉得阮夏有些不一样了。
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来。
忽地,顾时宴目光落在手机上。
助理的名字在眼睛里若隐若现,终究,他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忍住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老板……”
助理吞吞吐吐。
顾时宴道:“说。”
“关于许念念的行踪……我们没有找到,她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就连许念念这个名字都不曾出现过,哪怕是同名的都没有。”
顾时宴蹙眉,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栏杆。
浑浊的眼睛里映着明月,矛盾又神秘莫测。
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将一个人从城市里消失呢?
他的叹息一声比一声长。
助理犹豫着问道:“老板,我们要不要去查查国际?”
倏地,顾时宴抬眸。
脑海里想起了之前得到的信息,那位国际顶级的脑科医生曾有一名徒弟。若是他的徒弟是长居国外而不是国内呢?
顾时宴欣喜若狂,连忙交代:“查,凡是能够查的都给我查,一定要把许念念给我翻出来!”
助理应下。
夜晚,顾时宴的身影在窗边若隐若现。
这一夜,所有人都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阮夏醒来的时候看到了顾时宴的两个黑眼圈,她下意识就猜出了他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才没有入睡。
她忍不住抚平了睡梦中顾时宴皱着的眉,殊不知,这一举动将顾时宴吵醒了。
阮夏猛的缩回手,做贼心虚一般将视线转向别处。
“你醒了?”
顾时宴并没有察觉到她不对劲的地方,点头应了一声,又替她掖掖被子。
“饿不饿,我回去做点吃的给你,顺便带安安过来看看你。”
听到安安的名字,阮夏的眉目显然染上了欢喜。
以她目前的情况,确实见到安安会更开心一点。
“好。”
她应下。
临走时,顾时宴怕她多想,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顾家传家玉佩给阮夏。
“这是我们贴身佩戴的,你收好,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
玉佩剔透,一看就能知道这是上乘好玉。
阮夏惊讶于他会把这块玉佩给自己。
过去,她也只是看到玉佩的边角,顾时宴很少会把整块玉拿出来。
“不如你还是自己拿着吧,我……”
顾时宴将玉推回去,轻声对阮夏说:“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一块五送给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可以的?”
阮夏心里暖融融的,她没有想到顾时宴有一天这么在乎自己。
过去,她知道顾时宴对自己很好,可是她并不了解他能够对自己这么好。
这是顾家的传家玉。
阮夏之前就听过,很珍贵,是每个顾家人的人应该佩戴的。
“乖,听话。”
他摸了摸她的脸,轻声安抚。
阮夏紧紧地将玉佩捏在手里,笑着应下。
顾时宴提着的心才放下,这才安然从病房出去。
他虽然不知道阮夏那时候经历了什么事情,可是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变成了一个光头,甚至还丢失了记忆,所以他才觉得把传家玉给阮夏会更为稳妥,也是为了防止她乱想。
顾家。
顾时宴前脚才踏进家里,后脚安安就抱着书站在客厅里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