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刺鼻的药水味让阮夏皱了皱眉,她睁开眼,映入了白茫茫的天花板。
手链下意识的一动,发现自己竟然没了束缚。
她一愣,目光落在自己的手和脚上,此时它们已经是自由的。
顾时宴不知何时将手铐松开了。
阮夏愣来愣,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才发现在睡着的时候自己在梦里哭了,湿润咸苦的泪水提醒她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可是当她努力去想起梦境的时候,脑袋隐隐作痛,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拍着脑袋,痛苦地趴在床单上。
到底是什么梦,怎么自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她无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落泪。
“发生什么事了?”
从门外赶回来的顾时宴看到她的行为连忙将她的手挪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安抚。
阮夏呢喃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地蔓延进了口腔。
她不在咸苦的味道,不停地说:“顾时宴,我刚刚做了一个梦,好像那个梦很重要,可是我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伸出手想要再捶打自己的脑袋,被顾时宴提前拦住了。
“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嘶吼着。
顾时宴心疼的控制住她的手,生怕她再次捶打自己。
“想不起来我们就不想了好不好,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阮夏摇头,痛苦连连:“不,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不想了……”
她一下子瘫软在顾时宴的怀里。
这段时间里她总觉得自己活的浑浑噩噩,不知自己经历了什么,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问她关于过去的事情,哪怕是梦里都在提醒她她遗忘了什么。
她不愿意再这样下去了。
说罢,她抬手就要朝自己的头再次捶打。
顾时宴没拦住,生生的看着她伤害自己。
他嗓音发哑,沉声地看着阮夏:“听话好不好……”
他也不想看到阮夏一直这样,可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相信我,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给我一点时间……”
顾时宴无助地将头埋进阮夏的怀里,泪水无声地淹没了他的情绪。
阮夏愣了愣,发觉自己的病服被他的泪水沾湿了,恍然醒悟。
整个人瞬间清醒。
她拢了拢顾时宴的身体,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时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
顾时宴抬手抚着她的脸颊,眼里迸发着凌厉的光:“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的问题。”
阮夏心中五味杂陈的,她收了收自己的情绪,重新在病床上坐好。
顾时宴见她情绪平稳,安心了不少,嘱咐道:“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在医院里好不好,不要去外面了,有什么事情我让他们出去买一趟。”
阮夏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垂下了头,静静地点了点头。
她也想知道自己过去发生了什么,可现在顾时宴管的很严。
她不愿意再被戴着手铐动弹不得了。
但,她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好奇,张嘴愣愣地看了看顾时宴:“你不让我出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时宴身子一顿,刻意将目光瞥向别处。
“阮夏,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好,你听话。”
阮夏一把撇开他的手:“我不理解,你说的为了我好是将我戴上手铐,让我躺在医院里不要出去。我不是犯人,为什么要被你囚禁在这里?”
顾时宴揉了揉眉头,无奈道:“你在医院里是为了治病,我之所以将你戴上手铐……”
话还未说完,阮夏瞥过头,眼里的不悦肉眼可查。
顾时宴闭上了嘴,“你好好休息,就当是为了自己的身体。”
阮夏看了他两眼,总觉得他这句话哪里怪怪的,但是具体是哪里怪又说不出来。
忽地,房间里响起刺耳的铃声。
是顾时宴的手机来电话了,他看了一眼,眉目紧蹙,随后对阮夏说道:“我有事去处理一趟,你好好待在医院里等我回来。”
阮夏冷哼一声,耳朵却是高高竖起。
直至听到顾时宴的脚步离开了病房,阮夏的心这才落下。
窗外的天空渐渐变暗,夕阳一点点退散,病房里被一片金光笼罩。
阮夏蹙眉,目光落在了手上爷爷送的玉佩。
她不能一直待在病房里了,否则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更别说是自己过去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夏迫切的想知道自己失去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她转头看了一眼病房外的身影,看着模糊的人影,清晰的能够猜出来顾时宴派了六个人在外面守着,阮夏轻嗬一声。
原来自己这么重要吗,值得顾时宴派这么多人守着她一个病人。
忽地,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里冒出来。
阮夏小心翼翼地下床,随后打开房门。
见她开门,守着的保镖脸色一沉,目光炯炯的落在阮夏身上:“少奶奶。”
阮夏佛山一声,作势要走出去。
其中一名保镖伸手拦住她:“少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