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的定位平安无事的结束了。参加天选者之祭的被选中者们在第一夜进行了几轮交锋,接下来就纷纷陷入沉寂,似乎在等待、布局新的机会。
格里菲斯回到索尼娅的住处,准备今天的会议。菲欧娜和拉纳也来和他们汇合。
“早安,菲欧娜,拉纳。”索尼娅轻快的和朋友们打招呼。安娜刚刚给她穿上溶入秘银的特制轻甲,然后再穿外套。
菲欧娜也是如此。她甚至用一件精制的骑兵胸甲来搭配裙子,胸前和腰间的弧线还挺赏心悦目的。
“早,各位,有什么情况?”格里菲斯问道。
“王室会出席今天的会议,”拉纳抖动肩膀,沉重的巨剑随着他铿锵作响,“两位伯爵和伯爵夫人不会出席,给我们准备好了表决的预案。”
……
冬季会议要表决1445年的预算和国策,是很重要的议程。
元老院、奥术议会一般是分别召开会议,外省的工厂主和富商连非凡者都不是,往常是不来开会的。但是,今天的会议不同往常。布蕾米小镇上,装饰豪华的车驾如潮水一般汇集。
市民阶级的代表,车驾上也学着贵族和巫师的样挂着乡绅的家徽,表示自己的祖辈曾享有主持一方的光荣,免得后人淡忘。
议会临时征用一处宫殿,改造成可以容纳数百人的会场。
到了会场,格里菲斯和拉纳都被告知他们今天没有座位,要在过道上将就一下。
“我们并不是针对某个人,”负责的军官显然已经向不同人解释好多次了,像背书一样说道,“今天参会的人太多,会场内没有足够的座位。”
格里菲斯进了会场内,发现这里果然坐满了人。好些担任顾问和秘书的修托拉尔只能带着会议材料和笔记本挤在两边的过道上。
主席的位置是满脸苦水的元老院议长埃梅大人,他似乎一点都想要做手头的这份工作。在他的后面是国王的御座,垂垂老矣的奥勒琉斯国王像看着孩子那样慈爱的看着议员们。
整个会议大厅,左半边坐着元老,右半边坐着巫师。他们满脸的嫌弃和不快,和坐在大厅正中心的外省工商、市民代表保持距离。
拜耶兰的传统,市民阶层是没有投票权的。只有那些历史悠久、声明卓著的贵族组成的元老院可以决定国策,博学的巫师阶层分享一部分治权。
一位元老正在台上发言,用非常客气的措辞描绘一个可怕的局面:
“正如各位睿智的元老所知,秋季战役和维罗纳的军费开支已经让国库不堪重负,尽管我们发行了新的国债和战争特别债,过去几年的债券到期偿还压力依然很大。财政部的意见是,如果没有积极的税制改革,诸位在座的尊贵元老、学者和不辞辛劳前来参加会议的绅士们,我们将会在1445年,面临财政上的风险……”
“所谓的风险,是国债违约和财政的全面破产!”一位在场的绅士高声打断了发言,“在过去的五年中,东方永不停息的战争就像新婚妻子一样榨干了我们心力憔悴的财政老爷,债务规模每年都在扩张,目前的数字是……”
“闭嘴。(你无权发言。)”此起彼伏的责骂声淹没了绅士的发言。
“安静,安静,”元老院会议议长马斯·德·埃梅大人用力敲着手里的锤子,“秩序!让财政官说完。”
得到支持的财政官继续他的发言。根据他的报告,二十几个常备军团要更新装备,到期债券要花钱,维罗纳驻军的巨额花费需要落实,之前早就规划好的,在历次战争和事件中应给予将军、超凡者、军官和士兵们的战争奖金还有很大的金额没有支付。
元老发言之后,一位得到了推举的市民阶层代表小心翼翼的来到主席台上。
他应该是头一次面对统治世界的元老院和巫师们,看起来有些拘束。
“我们理解王国的困难。奥勒琉斯陛下和睿智的元老院在过去几十年中为我们提供了庇护,每个月,从来没有听过名字的世界尽头的新的征服领都让我和我的朋友们欢欣鼓舞。身为拜耶兰的公民,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荣耀、自豪的美事了。”
市民代表说完了恭维话,略作停歇:
“但是,战争实在太多了。征发也没个尽头。我们买下的产业,投资的工坊还没有挣到一个子,便要挤出本金来支持国家。要说这是用来打那些野蛮的兽人和怪物,我们半句怨言也没有。
“可是,花销就像流水一样没个止境。十五年前,我们全力支撑奥尔杜尔-安塔利亚防线是为了保护文明和自由不被侵犯。十年前,我们收复了科尼亚,外省的公民们没有一个不是欢欣鼓舞的!
“我们掏空了口袋,送来儿子和女儿去打仗。王国征服了卡拉曼和南方行省,又把战线推进到了梅尔辛。
“各位元老、巫师老爷们,我们实在支撑不住了。我们的佃农和雇工吃比木屑还硬的黑面包,儿子死在兽人的斧头下,天可怜见,这几十年都没有抱怨过。
“终于,阿塔纳大捷,我们心想走算可以喘口气了。谁想,维罗纳叛乱,活尸出现在瑞文,敖德萨,七神保佑我,我都不敢说敖德萨发生了什么。
“如今,王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