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重,茼蒿都卖完了,我回家顺便去地里掰了几颗不好的白菜喂猪。”
回到屋里,放下担子,顾建英拉着顾美玲进房烤火,边张罗吃食给侄女吃,边问她,“今天来看姑姑,有事吗?”
还未开口,顾美玲心里就七上八下的,生怕大姑姑拒绝,她盯着鞋尖,低声说:“大姑,我过几天要开学了,还差.....点学费。”
顾建英没有犹豫,开了衣橱,在里面摸索出一个小布袋,连同身上卖菜的钱一起倒在桌子上,零零碎碎一桌子,最大的是五元,最小的是一分,最多的毛票,看着挺多,点过数,一共五百七十四元六分。
顾建英把整五百给了侄女,歉意的说:“老年人掙不到钱,我就这么些了,年前你大姑爹的老毛病犯了,打针吃药花了好几百,过年置办年货,人情往来,总是攒不下。”
顾美玲心里酸楚的不行,抚摸着大姑那双伸不直的手,粗糙的如同树皮,上面布满了老茧,展颜一笑,“谢谢大姑,我以后挣钱了报答你。”
顾美玲收好钱刚准备告辞,就听到一阵响亮而悠长的咳嗽声。未见大姑爹的人,先听到他的声。
顾建英嘴里念叨着,“死老头病还没好,不在家待着,到处跑,这是不想好了。”脚下不停,迎出门去。
大姑拍着大姑爹弯的像虾公一样的后背,帮他理顺气息。大姑爹总算咳嗽停下来,扶着墙,抬起咳的通红的脸,先向老伴解释,“今天天气好,我去捡柴火。”继而朝顾美玲笑,“玲玲来啦”。
大姑和顾美玲抬着大姑爹拾回来的一大根枯树枝,到厨房放好。看到大姑忙碌的样子,又不要自己帮忙,婉言谢绝大姑留饭,顾美玲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