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里看了有十来分钟,也不见谭春燕身影,可能她已经吃过饭了吧。顾美玲有些遗憾,吩咐司机开走。也不知燕子现在怎么样了?
缝纫车间里,谭春燕正在和徐少峰理论。
“我只是太饿了,才吃点饼干垫垫饥,不至于就要罚二十吧。”
徐少峰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正色道,“国有国法,厂有厂规,个个像你这样上班吃东西,不乱套啦。”
“我下次一定注意。”
徐少峰斜睨着谭春燕,自从上次拥抱顾美玲事件后,这个小妮子真的跟自己翻脸了,道歉不接受,解释也不听,非常强硬的要分手,小辣椒,你够泼辣,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真当我是病猫,老子就要制服你。
“现在车间工人们都看着呢,你可别叫我难做,身为组长,更应该以身作则,要不然工人讲我包庇你,可我为什么要包庇你呢,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徐少峰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痞气。
"你这是公报私仇。”
“是又怎么样呢,你不服气啊,去向大老板告状去,看他帮你还是帮我。”
“想不到师傅你真是个小人,利用手中的小权利,故意整我是不是,以前车间里吃东西的人多的去了,也没见你开过罚单嘛。”
瞅着谭春燕气愤的样子,徐少峰阴阳怪气的笑了,“你不给我脸,我为什么要给你脸,平时对你太好了吧。小样,犯到我手里,还这么嚣张,不罚你才怪呢。”
“徐少峰,你这个伪君子,你太卑鄙了。”
徐少峰鼻子里冷哼一声,扔下一句,“有种你辞职啊。”拂袖而去。
谭春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
分手后才知道徐少峰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以谈恋爱的借口耍流氓,年初追求原料仓库的阿兰,花言巧语把人哄上床,又嫌人家不是黄花姑娘,腻味了找个由头分手,阿兰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说。
有眼无珠瞎了眼,自己居然没看出来,还默默喜欢他几年,谭春燕真想抽自己两嘴巴。这个无耻小人,求复合不成,就处处找茬,刚才罚款的事情,谭春燕知道,徐少峰这是故意欺负人,想逼她就范。
翻脸无情的家伙,第一次被罚,找他求情,这烂人居然要自己陪睡,遭拒绝后,恼羞成怒,指着自己鼻子警告,“你等着,看你厉害还是我厉害,装圣洁是不是,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在这个厂子里混不下去。”
这以后的日子难过了,小人手中有点权力,还不发挥到极点。谭春燕托着下巴,有些迷茫,难道真的要像阿兰一样忍气吞声吗,自己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实在是不屑这么做。被逼着辞职,太不情愿。
一想起顾美玲和徐少峰抱在一起的亲热劲,谭春燕就气的肝疼,知人知面不知心,对顾美玲巴心巴肝的又怎么样?吃苍蝇可能都没这么恶心。听说她辞工了,真好,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
“谭春燕,你在里面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吃饭去,这时都没什么好菜了,还不快点出来。”
外面有人在喊她。
“来了。”
谭春燕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与方芳走到食堂拐弯处,看到一辆豪车开过,方芳啧啧嘴,“这是谁啊,到食堂吃饭还要坐车来,好显摆哦。”
谭春燕有些羡慕,要是自己有能力买辆车就好了,过年的时候开车回去多风光啊!转念一想,一个打工妹可怜苦出来的那点钱还想买车,真是做白日梦。
白日梦还没做醒,过了一个星期,谭春燕又被罚了。
那天早上起床时就不对劲,可能是前一晚吃了什么不干净的饭菜,肚子疼的要死。上午连跑了两趟厕所。当肚子又咕咕响的时候,谭春燕放下手头的活计,往厕所冲去。
等她出来时,徐少峰坐在工位上,敲着台子,不急不慢的说:“三次,每次都是十五分钟,我都帮你记着时间的,厂里这么忙,你居然敢消极怠工,一次十块,三十块,从工资扣除,我马上开罚单。”
说着,还斜着眼睛,“怎么,不服气,我可没冤枉你。”
谭春燕恹恹的,也没劲跟他吵,只能低声下气求情,“我没有消极怠工,肚子不舒服,生病了,腹泻。”
“生病了,为什么不事先说明情况,写请假条?分明是漠视厂规,故意为之。”
“我——”春燕气的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不说话了吧,我告诉你,在这里上班就是这样,只有听话的人才能留下来,不然的话,请你走人。”
徐少峰翘着二郎腿,“怎么样,怕了吧。”
“我知道错了,下不为例。”谭春燕垂下头,没想到他这么欺负人,拿着鸡毛当令箭。
“知道就好,快点去干活吧,这个月已经罚了两次了,要是再被我发现你偷懒,马上辞退你。”
徐少峰撂下一句狠话,转身离开工位。
谭春燕捏紧拳头,一定要报复他,让他加倍奉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向来爱憎分明,一味忍让退缩,绝不是她的性格。
这个卑鄙的小人,别让她抓住把柄,不然,绝不轻饶他。
可怎样才能让他